李砚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
“轮到你选了。”
“想活,还是想死?”
陈默走到办公室的角落,从怀里拿出一个看不出型号的黑色通讯器。
他低声,用一连串听不懂的暗语,快速汇报着什么。
李砚秋则将厂长和那两个保镖用电线捆得结结实实,嘴也堵上。
他把所有的账本、名单都整理好,用一个文件袋装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
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刹车声。
紧接着,一队穿着便装,但神情肃杀,行动间充满了军人气息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冲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他看到陈默,立刻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孤狼’同志,我们奉命前来接管!”
陈默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上的周文海和那些证据。
“人犯,物证,都在这里。”
“明白!”
国字脸男人一挥手,他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动作专业高效地将周文海等人带走,并开始清理现场,搜集指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和善的女同志,走到早已呆若木鸡的李诗文面前。
“李诗文同志,你受惊了。我是来为你做笔录的,请跟我来。”
李诗文愣愣地看着她,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弟弟。
李砚秋对她点了点头。
她这才像个木偶一样,跟着那个女同志走了出去。
当她看到周文海被戴上手铐,像条死狗一样拖走时,她才终于意识到。
一切,都结束了。
这场持续了半个多月的噩梦,真的结束了。
她看着不远处,那个站在阴影里,身上还带着血迹,却站得笔直的弟弟。
恍如隔世。
……
江浙市,一家不对外开放的招待所。
李诗文坚持要带弟弟回自己在厂区外租住的那个小单间,但被陈默的人拦下了。
他们被安排在了这里。
房间里,有穿着护士服的专业人员,为李砚秋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
李诗文坐在一旁,看着医生为弟弟上药,包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秋儿,疼不疼?”
她哽咽着问。
李砚秋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疼。”
等医生处理完伤口离开,李砚秋才开口。
“姐,都过去了。”
门外,走廊上。
陈默靠在墙上,点了一根烟。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干部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李砚秋走了出来,轻轻带上了门。
陈默递给他一根烟。
李砚秋摆了摆手。
“我小看你了。”
陈默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彼此彼此。”
李砚秋的声音很平静。
“这次,算我欠你的。”
陈默说。
“高远那条线,上面会跟进。你的功劳,我也会如实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用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京城的一个电话。”
他把纸条递给李砚秋。
“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打。”
李砚秋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很奇怪,不像普通的电话号码。
“你这样的人,很有意思”
陈默看着他,眼神复杂。
他说完,将烟头在墙上摁灭,转身就走,
李砚秋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转身向着姐姐走去,笑着道“走吧,姐姐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