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远比什么新式农具、畜牧之法,更加深邃,更加触及统治的核心与禁忌。
他看着又恢复那副懒洋洋姿态的赵天成,心中涌起的,已不仅仅是敬佩,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此人脑中,究竟还装着多少这等足以颠覆乾坤的学问?
如果按照赵天成的说法,采用信用作为敛财手段,那么一个国家的管理难度将直线上升。
这可能需要多少个像赵天成这样的人去操盘才能稳住一个国家的财政体系。
“先生……”扶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今日之言,于学生,不啻于开辟鸿蒙……学生……需要时日,细细消化……”
赵天成眼皮都没抬,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消化去吧……反正我这脑袋也挂不了几天了,这些头疼的事,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嗯,操心天下的人去琢磨吧……”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又要睡着。
只留下扶苏一人,在这温暖与寒意交织的秘狱之中,面对着那看不见、摸不着,却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金融世界的雏形,心潮澎湃,久久无法平静。
扶苏想象着空手套白狼所带来的如山如海般的钱粮,也想象着信用崩塌的那一瞬间是何等的可怕。
像今天的赵天成所说的话扶苏不准备给自己的父皇上奏。
这太过于凶险了。
一旦父皇动了心,那么操作失误,大秦将顷刻之间崩裂。
这信用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的秦始皇正在因为实行新法,缺少钱粮而苦恼。
他停止了很多重大工程,按理说应该是钱粮充足才是。
他决定明天去赵天成那里去问一问,看他有什么办法解决当下的钱粮的问题。
他现在需要大量的钱粮去支持蒙恬的扩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