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点头:“方才去见了他,他找我办件事,我心里没底。”
卢邑放下酒壶,神色郑重了些:“呼羽长老啊……说起来,他在拜厄盟里算是个异类。”
“异类?”
“嗯,”卢邑给自己斟了杯酒,咂了口道,“他虽是元婴初期,可早年在外历练时,不知得了什么机缘,修炼的功法格外霸道,一手‘青羽剑’使得出神入化,三年前曾与一位元婴中期的散修死战,硬生生以剑破了对方的本命法宝,最后虽也受了伤,却让那散修落荒而逃——从那以后,谁都不敢再以‘初期’小觑他。”
王松心中微惊,元婴初期战平中期,这等战力确实惊人。
“不过你别怕,”卢邑见他神色凝重,又补充道,“呼羽长老风评还算不错。拜厄盟里的长老大多眼高于顶,唯独他,对底下修士还算体恤。”
他顿了顿,强调道:“最关键的是,他说话算话。只要是他答应的事,哪怕后来发现吃亏了,也绝不会反悔。”
王松端起卢邑递来的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听卢邑这么说,呼羽长老似乎确实不是出尔反尔之辈,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反而越犯嘀咕——一个实力强横又重诺的元婴修士,为何会偏偏选中自己这个散修?
“他托付你办什么事?”卢邑好奇问道。
“说是有个秘境,需要金丹修士进去取些资源。”王松没有细说,含糊带过。
卢邑了然点头:“这倒常见,不少元婴修士都会找信得过的金丹修士处理秘境琐事。呼羽长老既然找你,说明是真瞧得上你。”他拍了拍王松的肩膀,“要是没什么危险,答应了也无妨,能得他欠个人情,对你将来好处不小。”
王松笑了笑,没再接话,只是仰头饮尽杯中酒。灵酒入喉辛辣,却让他纷乱的思绪清晰了些。
从卢邑房里出来时,夜色已深,玄鸟号的夜灯如同悬在半空的星辰。王松望着远处模糊的山脉轮廓,心中已有了决断。
不管呼羽长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至少从目前来看,答应下来利大于弊。至于秘境中的风险……他王松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自己的客舱走去。三天后的答复,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夜风吹过甲板,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眼底的坚定。前路纵有迷雾,他自当踏雾而行。
……
第二天清晨,玄鸟号刚冲破一片晨雾,王松便已站在第一层入口处。守门的金丹修士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多问,侧身让开了通路。
庭院里的月心草沾着露水,在晨光中泛着晶莹的光泽,呼羽长老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枚玉简翻看,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眼中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看来小友是想通了?”
王松走到石桌前,拱手道:“呼羽长老,晚辈愿意前往秘境。只是不知需要准备些什么,还请长老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