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怎么了?”呼羽长老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散修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比那些宗门里养尊处优的弟子更懂变通,也更惜命——而惜命的人,往往能在绝境里活下来。”
他指了指王松的手臂:“你能在金丹期将体魄淬炼到硬接法宝而不伤根本,这份毅力和机缘,本身就说明了你的不凡。”
庭院外传来飞舟航行时的轻微震颤,舷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心草的银辉变得越发明显。
王松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避魂玉——那是刚才呼羽长老随手放在他面前的,说是“提前给的防身之物”。
“晚辈若答应,能得到什么?”王松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在修真界,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只有等价的交换。
呼羽长老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坦然道:“秘境里的阴髓芝我只要七成,剩下的三成归你。另外,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枚拜厄盟的‘玄令’,凭此令,在拜厄盟管辖的三大域内,可调动低阶修士为你所用,寻常宗门不敢轻易动你。”
“又或者以玄令兑换元婴以下任意资源。”
玄令!王松瞳孔微缩。那可是拜厄盟长老才能签发的信物,有了这枚令牌,几乎等同于有了一道护身符,对他这种没背景的散修来说,价值甚至远超秘境里的资源。更何况还可以兑换元婴以下资源,他完全可以凭此兑换结婴资源。
他看着呼羽长老平静的面容,知道对方抛出的是诱饵,也是枷锁。
答应,意味着要闯入生死未卜的秘境,替元婴修士卖命;不答应,以对方的手段,自己恐怕很难活着离开玄鸟号。
“晚辈需要时间考虑。”王松缓缓开口,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争取的余地。
呼羽长老不置可否,只是重新给两人续上热茶:“可以。三天后,还是在这里,给我答复。”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这新沏的茶,趁热喝。”
喝完茶王松就告辞离去,离开第一层庭院时,暮色已漫上玄鸟号的甲板,远处的云层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却驱不散王松心头的沉郁。
他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绕到了卢邑的客舱外,指尖在舱门上轻叩了三下。
“谁啊?”卢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是我,莫言。”
门很快开了,卢邑穿着件宽松的锦袍,手里还拿着个账本,见是王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莫道友怎么来了?正好,我刚算完账,正想找个人喝两杯。”
王松走进房内,卢邑的客舱比他的要宽敞些,靠墙的架子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色灵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找你确实有事。”王松坐下后,没绕弯子,直接开口,“你对呼羽长老了解多少?”
卢邑倒酒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怎么突然问起呼羽长老?他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