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老哥...”
成伯停下回头,只见一个老头冲他招手。
然后便见那老头上前帮着放下林安平,掐了掐人中,又塞进一颗丹药在嘴里。
待成伯惊恐反应过来,他已经做完一切了。
“老哥放心,不是毒药,对了,老弟姓刘,是西城打更的。”
成伯无声点了点头,双眼死死盯着少爷,见少爷眼皮动了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哥,看你们应该没地方落脚吧?”不待成伯开口,刘更夫接着说,“老弟那附近倒是有一处宅子出售,听说价格也便宜...”
往西城的街上,刘更夫走在一旁,“老哥,要不帮你背一下?”
成伯摇了摇头。
户部尚书府的大门“砰!”一声被关上,跟着两张封条贴到了上面。
门口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人群中,一道身影朝着勇安侯府方向快速走去。
“老哥,你看,就是这座宅子,看着不错吧?收拾一下就行。”
“唉...能遮风挡雨就行。”
“那指定没问题,老哥别愁眉苦脸了,回头老弟帮你找个活计,搁哪不是生活...”
这时,林安平也悠悠转醒,脸上立刻浮现惊慌之色。
“爹!不走!”
...
“爹!不走!爹...”
“平儿,爹在,爹在呢,爹没走,”林之远急忙拉住儿子的手,“爹在呢,爹哪也不去。”
林安平惊慌之色没散多少,双眼缓缓聚焦...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这是他汉安侯府的房间。
他怎么在床上?他先前还,难道是自己做梦了?
梦到...
一转头,“爹?!!”
不是梦!
林之远坐在床沿,眉宇之间担忧之色还未褪去,大手握着林安平的手。
“醒了?可把爹吓坏了...”
这一刻,林安平距离父亲那张脸更近。
爹真的回来了!爹两鬓已是灰白,爹眼角皱纹好深,爹身上黑袍有些发旧...
无声之间,他两行泪水流出,爹好像老了许多,心里好难受。
巨大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委屈,以及浓郁思念的释放,他伸出另一只手,盖在爹的大手上面。
“爹,真的回来了...”
“都怪爹,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父子二人,一个坐在床沿,一个靠在臂膀上,对话声断断续续传出房门。
房门外,段九河轻叹了一声,瞥了一眼靠着门框坐着的林贵,摇了摇头轻脚离开。
林贵背靠着门框,不时抽噎几下,抬起袖子抹一把眼泪,脸上又时不时露出笑容,人跟疯癫似的。
拱门处,耗子和菜鸡互相搀扶着,缩在那里,悄悄瞄向房间所在处。
“你俩屁股不疼了?”魏飞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斜了一眼二人,两人屁股后的衣袍上,还有细长印迹,“真不知说你们好,惹事都能惹到老爷头上,也没谁了。”
耗子菜鸡同时回头,两人一脸委屈,“飞哥,你能不能不说风凉话了?鬼知道那是老爷啊...”
阳光洒在汉安侯府。
这一刻,整座侯府都包裹在暖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