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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长卷:在金黄与蔚蓝间漫嚼光阴(1 / 2)

当车子缓缓驶离西宁市区时,秦小鱼兴奋地举起手机,将镜头紧紧贴在车窗上,仿佛想要捕捉到每一片油菜花田的美丽。七月的青海,宛如一个被打翻了的巨大调色盘,那漫山遍野的金黄色油菜花如波浪般顺着缓坡铺展到天边,与远处终年不化的祁连山交相辉映。

祁连山宛如一位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俯瞰着这片广袤的土地。它的雪帽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与周围的金黄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小鱼被这壮丽的景色所震撼,她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为了更真切地感受这片美景,秦小鱼小心翼翼地将车窗降下了三指宽的缝隙。瞬间,一股夹杂着草木清香的微风扑面而来,带着高原特有的凛冽气息,轻轻地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那碎发如丝般飘动,仿佛在与风共舞。

“闻到没?是青稞快成熟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185的身高让她不用刻意抬头,就能望见远处山坳里飘动的经幡。那些蓝白红绿黄的布条在风里哗啦啦地响,像无数双小手在虔诚祈祷。“西宁分公司的李姐说,青海的酸奶是‘活’的,上面浮着层半指厚的奶皮,酸得能让人皱眉,却越吃越想吃,停不下来。”

我嘴角微扬,握着方向盘,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副驾驶座位上的储物格,只见里面露出了三张纸。我好奇地伸手将它们抽了出来,展开一看,竟然是一份详细的旅游攻略。

这份攻略显然是她精心准备的。在出发前,她就趴在餐桌上,认真地涂涂画画,把我们行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从西宁莫家街的马忠食府,到黑马河的炕锅羊肉,她不仅列出了各个景点的名称和地址,还详细标注了每家店的特色美食。

我注意到,她甚至连哪家店的甜醅子会偷偷加青稞酒,哪家的酿皮辣子用的是循化线椒都一清二楚。这让我不禁感叹她的细心和用心,仿佛她是一个提前做足功课的小学生,对这次旅行充满了期待。

看着手中的攻略,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如此用心地为这次旅行做准备,一定是希望我们能够度过一个完美的假期。我决定好好享受这次旅行,不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那是。”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手机镜头忽然转向路边的白色帐篷,“停一下!看那是不是牧家乐?帐篷前挂着牦牛肉呢!”

帐篷扎在油菜花田的边缘,几匹白马拴在木桩上甩着尾巴,一个穿深蓝色藏袍的阿妈正往铁丝上挂刚剔好的牦牛肉。见我们停车,她笑着迎上来,手里的转经筒转得飞快,银质的筒身在阳光下闪着光:“要吃点啥?刚煮好的手抓羊肉,配着新蒜吃才香,暖身子。”

秦小鱼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拉着我就往帐篷里钻:“来两斤手抓,要带骨的!再来两大碗酸奶,多撒点白糖!”帐篷里铺着厚厚的羊毛毡,绣着缠枝莲纹样,矮桌上摆着黄铜茶壶和木碗,阳光透过帆布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

阿妈端来手抓羊肉时,搪瓷盘“咚”地放在桌上,震得木碗都跳了跳。大块的羊肉堆得像座小山,泛着油亮的琥珀色,上面撒着粗盐粒和现磨的辣椒粉。“直接上手抓,不用筷子。”阿妈示范着捏住一块肋排,轻轻一撕就分开了,“我们青海人吃羊肉,就得用手抓,才够味,才得劲。”

秦小鱼学着她的样子抓起一块羊腿肉,烫得指尖在毡垫上轻点,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羊肉的鲜嫩混着淡淡的奶香在舌尖炸开,一点膻味都没有,肉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她赶紧用手背去擦,却蹭得更花了。“绝了!”她含糊不清地说,往我手里塞了块带骨节的,“快尝尝,比新疆的手抓更嫩,像在嘴里化了似的。”

我咬下去时,肉汁瞬间在口腔里爆开,连骨头缝里都浸满了咸香。阿妈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笑,给我们倒上熬茶:“这是茯茶,加了花椒和姜片,解腻。”砖红色的茶汤倒进木碗,飘着淡淡的药香,喝下去喉咙里暖暖的,像有团小火苗在慢慢烧。

酸奶端上来时,我终于明白秦小鱼说的“活”是什么意思。粗瓷碗里的酸奶像块颤巍巍的嫩豆腐,上面浮着层乳黄色的奶皮,撒着厚厚的绵白糖。秦小鱼挖了一大勺,刚放进嘴里就“嘶”地吸了口气,眉头皱成了小疙瘩:“好酸!”可话音刚落,又舀了第二勺,白糖在碗底积成了小小的雪山。

“我们的酸奶不加糖,才养人。”阿妈看着她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慈爱,“姑娘爱吃,带两桶走,放家里阴凉处能存三天,早上拌着青稞面吃,顶饱。”

离开牧家乐时,阿妈往我们车里塞了袋晒干的奶皮,说泡在奶茶里吃最香。秦小鱼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座椅上,打了个满足的饱嗝:“这下中午都不用吃饭了,肚子里像揣了只小羊羔。”

车子往茶卡盐湖开时,路边的草原渐渐多了起来。羊群像散落的珍珠撒在绿毯上,黑牦牛甩着尾巴啃草,远处的蒙古包冒着袅袅炊烟,烟囱里飘出的烟在风里拉得老长。秦小鱼忽然指着天边的云:“看那朵云,像不像昨天在西宁吃的奶渣饼?边缘毛毛糙糙的。”

“你就知道吃。”我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她的皮肤被高原的太阳晒得有点红,像熟透的苹果。

“那是,”她抓住我的手往自己嘴里送,在我指尖轻轻咬了口,留下浅浅的牙印,“等会儿到茶卡,要吃盐焗虾,用盐湖的大青盐焗的,肯定咸香入味,想想都流口水。”

茶卡盐湖的游客比想象中多。停车场里停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车,景区门口的小贩在卖红色的纱巾和墨镜,吆喝声此起彼伏。秦小鱼换了条白色的长裙,站在湖边拍照时,红裙的游客、蓝色的天空、白色的盐滩在她身后融成一幅流动的画。她举着手机自拍,忽然回头朝我喊:“秦志泉快来!给我当背景板!”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她踮起脚把胳膊搭在我肩上——明明比我高出十厘米,却总爱做这个显得娇俏的动作。“你看,”她把照片凑到我眼前,屏幕里的盐湖像面巨大的镜子,把蓝天白云和我们的影子都装了进去,“连影子都在撒狗粮。”

景区的餐厅里,盐焗虾果然没让人失望。青灰色的盐湖盐裹着橙红色的虾壳,像给虾穿了件水晶铠甲。剥开时,虾肉带着淡淡的咸香,连虾线都透着海水的鲜味。秦小鱼剥了只最大的塞给我:“听说这盐能直接吃,古代还是贡品呢,专给皇上腌肉。”

“那你尝尝。”我指着盘子里没化完的盐粒。

她真的捏了一小撮放进嘴里,眉头立刻皱成了一团,赶紧吐了吐舌头:“苦的!涩的!跟家里的精盐完全不一样,皇上吃这玩意儿?”

旁边的服务员是个本地姑娘,捂着嘴笑:“盐湖的盐是粗盐,要提炼才能吃。姑娘要是喜欢,买点盐雕回去,摆在桌上能当好几年的摆件,还不褪色。”

秦小鱼果然被说动了,在纪念品店挑了个盐雕的小骆驼,说要放在书房当镇纸。“等会儿去黑马河,”她边开车门边说,“李姐推荐的炕锅羊肉,说一定要配着现烤的青稞饼吃,饼泡在汤里,绝了。”

黑马河的傍晚美得让人窒息。夕阳把湖面染成金红色,像倒了满满一湖的熔金,牧民赶着牛羊回家,马蹄声在草原上“嗒嗒”回荡,惊起几只晚归的飞鸟。我们选了家临湖的餐馆,老板是个戴白帽的回族大叔,见我们进来就扯开嗓子喊:“炕锅羊肉是吧?马上好,加份土豆和宽粉?再来两串烤羊肉串,肥瘦相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