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在寅时看到嵊泗的大火,突然无聊了。
想起这些家伙是最耻辱的一批人。
啪~
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能把他们当人看待呢。
南勋是官场的猛虎,战场的羔羊。
勋位就是功名,他们就是乡绅。
贪婪让他们迷失。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带着错误的属下、遇到错误的对手。
若想在官场斗倒这群人,几乎不可能。
放在战场…没有下限。
下令朱印船停止前进,二十艘鸟船继续靠近。
毛文龙和耿仲明带的水师在十里外,一字摆开,观赏自己的杰作。
海湾内的漕船没救了。
真可惜啊。
岛上乱糟糟的,到处是人,看着连片燃烧的漕船也无法靠近。
卫时觉来到鸟船后面,已经天亮了。
看着岛上的场景,实在不知该给个什么评价。
呸~
唾了一口。
身后的方从哲,也震惊于对方的愚蠢。
郭必爻、林茂汉很鄙视。
路上林茂汉说过:海战先得熟悉海洋,大江水师不是旱鸭子,但江面与海面是两回事。人突然到海面,四周看不到陆地,天性恐慌,会下意识聚集,看到陆地就想靠近。
兵如此,将如此。
勋贵老爷惜命,更是如此。
徐弘基沿着海岸行船,突然脱离海岸,人人都下意识到嵊泗聚集。
结果就在眼前。
卫时觉拿望远镜扫了一会,看到山坡上木桩似的一群红袍。
哈哈~
干笑两声,无人附和,越发无聊。
毛文龙和耿仲明上船,到身边汇报,“少保,兄弟们发现他们聚集,以为战机难得,稍纵即逝,立刻用火龙出水轰击外围,哪知他们毫无应对,双方一炮都没开,这些人根本不会作战,十艘鸟船就能打崩他们。”
卫时觉点点头,“你们是将军,发现战机出击没错,不需要多想。”
“是,感谢少保,属下不敢邀功。”
卫时觉看向方从哲,“方老头,怎么办?有建议吗?”
方从哲把眼神从岛上艰难收回,他也傻了,“老…老夫上岛谈谈。”
“谈个屁,先晾着吧。”
卫时觉说完,扭头看向林茂汉,“岛上有水源是吧?”
林茂汉点点头,“嵊泗收集雨水,也有水井,但十万人能喝多久…属下不好说。”
“他们还有三天干粮,省着点吃,加上喝水,能吊命半个月。现在去联系,他们的架子还在,无法谈事。”
卫时觉说罢,大吼一声,“郭必爻!”
郭必爻立刻躬身,“少保吩咐!”
“你带二十艘鸟船,杀回大江口,炮击崇明、江阴、镇江水师营地,估计屁股后有补给,全部俘虏,粮食带走,把人放了,写一封信,让周起元出海谈判,拿三千万两赎人,同时请封招安,只给他五天时间,饿死算他的问题。”
郭必爻立刻兴奋大吼,“是,感谢少保栽培。”
卫时觉摆摆手,“老子回苏州了,没意思,毛文龙带朱印船回舟山,继续封锁外海,耿仲明带五十艘鸟船封锁嵊泗。记住,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强闯立刻击沉。”
“是,属下领命!”
众人分散,开始各自离开。
除了卫时觉,个个难以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