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十七、十八。
十万人在赶路。
天下人完全来不及应对,甚至没时间收集消息,更别说反应。
卫时觉连苏州都没回,直接横跨太湖。
两天两夜,以最快的速度,从嘉兴出海,集结岛屿上的水师。
火器出现之后,海战算人头真没意义。
正月十七晚上,集结二百艘朱印船,五十艘鸟船。
出发,吃狗肉。
正月十八,赶路一个白天。
黄昏,卫时觉在一艘鸟船上,大军躲在衢山岛后。
水师前锋去嵊泗,打探那些二傻子如何出击。
徐弘基太快了,一副恶狗扑屎的样子。
导致水师也成了仓促出击,没时间埋伏。
真他娘的糊涂仗。
望远镜中,海面上静悄悄的。
方圆百里一股诡异气息。
那群二傻子不会到海面害怕,撤回去吧。
卫时觉的身后,是留守的大名,御三家去闽海,留下的大名轻易被掌控了。
虽然千姬没有出海,众人也完全听令于国师。
只是这次命令有点糊涂,不准打任何旗帜,不准乱吼乱叫。
僧兵只需要在船舱内开炮就行,绝不能露面。
每艘朱印船上都有大明士兵。
但士兵也没穿鸳鸯战袄,全部是劲装。
海战由五十艘鸟船来打。
等鸟船把漕船逼到某个岛,朱印船封锁岛屿。
然后索要赎银。
就这么简单。
“少保,方大人来了!”
身边亲卫提醒一声,卫时觉扭头,一艘鸟船靠近,方从哲着急忙慌上甲板。
方从哲得知双方的行为,大骂徐弘基找死,对卫时觉的胆子害怕了,纠结又慌张,“少保,不能杀人啊,您得想着如何收尾。”
卫时觉头也不回道,“恶狗吃屎,还得老子给擦嘴,什么狗屁道理。”
“他们愚蠢,少保不能意气用事,两三个还好说,魏国公亲自出动,形势完全不同。”
卫时觉不想听他叽叽歪歪,在这干等很傻,扭头回船舱。
方从哲不知对面什么情况,内心还想着魏国公不会孤注一掷,也无法劝卫时觉收手。
卫时觉在船舱毫无睡意,坐一会站一会。
很难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子时中,亲卫才汇报,“少保,郭必爻和林茂汉回来了。”
卫时觉立刻清醒,两人跑着进船舱。
郭必爻哈哈大笑,“少保,那群猪都被属下引去嵊泗了,遮天蔽日,壮观啊。”
林茂汉哭笑不得,“少保,郭必爻与属下在江口汇合,二十艘鸟船,根本没时间带走嵊泗的人,南勋就追来了,我们只能装作不敌逃跑,绕行马鞍岛返回。”
卫时觉一愣,“南勋岂非知晓我们底气?”
郭必爻点点头,“半个月前,发现少保集结的乃大江口水师,他们并未看到全部海船,只是猜测数量。
嵊泗的伙计被困在岛上,对您的兵力也糊涂,咱们一直封锁嵊泗,伙计的运输船也不敢出来送死,半个月正好是他们联络间隔时间,嵊泗还没联络,徐弘基就来了。”
卫时觉仰头叹息一声,“老子竟然与一群猪在作战。”
低头又扫了两人一眼,“我说,你们是不是也有点大意?应该与毛文龙、耿仲明会合,这一绕行,你们路上错过了。明日漕船散开,很难全部抓住。”
林茂汉摆摆手,“来不及禀告少保,其实咱这是诱敌,让魏国公以为咱人少,大意之下到嵊泗聚集,您忘了嵊泗湾地形,当初海船也不敢过于靠近。
漕船更轻,两千艘漕船停靠沙滩,晚上涨潮,会全部挤一起,他们就算想离开,也需要三个时辰以上,这些人…属下难以形容…咱们可以天亮出发,去慢慢逮猪猡。”
卫时觉目瞪口呆,手一挥,“出发,天亮围杀嵊泗,炮击漕船。”
朱印船启动,杀向嵊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