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果然需要时刻头脑清醒,眼界清晰,任何情绪都影响判断,
卫时觉思考的间隙,祖大春轻咳一声道,
“时觉,家里没有任何战马,辽西应该派人护卫使团,没有战马也无法跟随,你去找找洪大人,他能集结多少战马,愚兄给你派多少人。”
“六哥说笑了,小弟去找洪敷教索要战马犯忌讳,给大哥和舅爷找麻烦。”
祖大春笑笑,你还知道底线,伸手拍拍胳膊,“先休息吧,不急于这几天时间,过年之前不可能有任何战事,前线来来去去全在跑腿,咱们等等熊经略,他应该会给使团派护卫。”
卫时觉只好点头,向祖半月房内而去。
韩石没打听到任何民情,百姓很难交流,隔阂太大,好似不愿与朝廷的人说话。
干脆把部曲带回来一半。
这几天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确定所有人都在利用战事寻找自己的利益。
文武为了实权。
商人为了银子。
士卒百姓只想吃饱,不考虑吃喝以外的任何事。
一股深深的上下分割之感,但他们又在共同做事,让卫时觉担心的精气神问题也不是特别严重。
没有发生大规模接触,现在说任何屁话都显得幼稚、可笑。
回到祖半月房里。
炕上一小砂锅鹿肉,还有两碗粥。
卫时觉也不想打断人家的兴致,男人也不想与女人说战事。
坐炕上喝粥,祖半月把他的铠甲擦拭干净,整整齐齐叠起来放好。
认真的女人有股特别的魅力,卫时觉心头一动,突然问道,“半月,你恨建奴吗?”
祖半月一愣,“妾身一直在宁远,没见过建奴,与建奴有血海深仇的人都在前线,宁远百姓都是提前逃出来的人。”
卫时觉脑海轰隆一声,“为什么?”
“听大嫂说,文武害怕他们干扰军心,还有些人本来就是军户,家眷在身边,才能用心作战去报仇。”
“也…也就是说,辽东的溃民在松锦和广宁?”
“是啊,听说广宁一线二十万人,也不知真假。”
卫时觉摸摸脑袋,内心大骂,真是一叶障目,难怪感受不到恐慌和仇恨。
王化贞在利用仇恨太正常了,但他如何处理百姓的恐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