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华岛,祖大春和祖大定脚步匆匆到祖十三房间。
进门把两人呆了,祖十三双目血红,好似受了巨大的委屈,哭了很久。
“十三,发生了什么事?”
祖十三的回答让两人莫名其妙,“小妹早晚杀了卫时觉,太恶心了。”
祖大春烦着呢,闻言纠结道,“早上去半月那里干嘛?你不是卫时觉的对手,别自取其辱,御前侍卫单论武艺,个个以一敌十…”
祖十三突然破口大骂,“小妹就是要杀了他,恶心,卑鄙,混蛋。”
祖氏兄弟齐齐皱眉,朱梅这主意不好使啊,对视一眼,算了吧。
两人准备离开,祖十三才恢复情绪,“四哥六哥有事?”
“小妹,熊经略下令,辽西缺兵,召集千人即为都司,召集五百即为守备。”
祖十三眼珠转一圈,不确定问道,“大哥让小妹带义州卫家丁去前线?”
“本来是不可能的,但你若护卫使团,也不是不行。”
“义州卫早被杀怕了,他们是家丁也不好使,家里给派多少人?”
“洪赞画顶多能集结七百马,小妹可以带五百人,四百义州卫家丁,一百家里人。”
祖十三大喜,“竟然是全骑军,小妹去,必须去,以后全是咱家的马。”
祖大春摇摇手,“全部骑马是为了与使团同行,你要受卫时觉指挥。”
祖十三差点吐了,“去死吧,小妹不去。”
祖氏兄弟利索走了,怒气冲冲的祖十三闪了个空,更加恼火了,在房里乱踢发泄。
祖大定听着房间的声音,院中对祖大春道,“十三是女人,关键时候指望不上,祖氏必须派一个人与卫时觉同行,咱们三个都走不开,只能让大哥派一个回来,这一来一去四天时间,很可能失去机会,卫时觉太能跑了,辽西没人能节制他。”
祖大春边走边点头,“没办法,前线已经动起来了,每天都有兵堡在换防,熊经略不管前线任何事,只想巩固松锦防线,这是务实的想法,可惜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过年之前若无法出兵,年后也不会有任何组织,真他妈的,太乱了。”
两人绕路准备回主宅,东边马蹄嗒嗒响,卫时觉回来了,带了六名部曲。
红甲金带在雪地里异常刺眼,两人不由得站着等候。
卫时觉骑马直接到两人身边,“四哥,六哥,家里有多少家丁,有多少战马?小弟带他们去前线转转,刚刚得到消息,王化贞第二次进攻海州,建奴又逃了,前线的兄弟竟然追击了一百里,战力很惊人啊,他们不能白白送死。”
【作者语:很多读者都知道广宁之败,大概没注意大败前两个月内,前线的步卒跨过辽河,到辽东杀了个五进五出(这不是个形容词,确确实实五进五出),三千人就杀到了三百里外辽阳,建奴冬季毫无组织能力,且努尔哈赤的主力全在沈阳,让前线集体骄纵了】
兄弟俩再次对视一眼,这话不好答,祖大春顾左右而言他,“时觉,海州易攻难守,谁去都能攻下来,没有杀敌,攻地也没多大意思。”
卫时觉点点头,“六哥所言在理,前线看着雄壮,实则没有杀一个建奴,小弟担心建奴故意放纵大军,骄兵必败啊。”
“哪有那么复杂,努尔哈赤为利而动,无法劫掠到物资,建奴就不会动,冬季建奴毫无出击能力,冻也冻死他们,有战事也在春季。”
这话又教育了一次卫时觉,明明知道实情,面对厮杀又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