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尊严,失去了作为人的根基。他的外表或许还能维持人类的形态,但内里早就只剩残破的执念。
要不是他的手里仍握着整个Elixirp05的完整配方,她早就亲手把他丢进空洞里,让那些以骸啃食殆尽,连骨渣都不会剩。
至少在Elixirp05的配方还没有完全到手之前,这个疯子暂时还必须活着。
想到因他制造的混乱让她不得不再一次亲手收拾烂摊子,红衣女人眼底划过一抹压抑不住的怒意。
“都是你这个混蛋,让我浪费时间。”她冷哼,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冷意,“好在那个老头——渣都不剩了。”
话落,她猛地又踹了卡图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若不是你还活着有点用处,我现在就把你处理掉。”
卡图斯先是被踹得仰面摔倒,胸口急促起伏,剧烈地咳嗽着,声音沙哑,可他没有回应女人的威胁,也没有表现出恐惧或屈服,反而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尖锐、癫狂,又时而夹杂着呜咽,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大哭。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间肆意回荡,每一处破碎的墙壁、裸露的钢筋都将声音折回,使这笑声听起来不像是人,而像是一头被撕开喉咙的野兽在绝望地嚎叫。
“嘿嘿嘿……西摩……洛宁……”卡图斯仰起脸,双眼布满血丝,泪水与口水一并流淌,整张脸扭曲得不像人形,“我成了!我真的成了!这才是真的……这才是……艺术啊……”
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语句支离破碎,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完全不成调。那模样,就像整个人陷进了幻觉的深渊里无法自拔。他似乎正在与不存在的人对话,既在炫耀,又在哭诉,整个人徘徊在疯狂与痛苦的边缘。
红衣女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没有被这歇斯底里的癫狂感染,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安。她的眼神只是冷漠,夹杂着深深的厌烦。对她而言,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人,而只是一个失控的工具,一个碍事却暂时不得不利用的容器。
她抬眼扫向窗外,视线透过残破的玻璃,落在远方尼尼微的方向。夜风卷入,吹动她的衣摆,带来一阵寒意。她确认了目标方位,心中已有计较。
随后,她收回目光,低下头,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不耐烦地抓住卡图斯的衣领。布料因为长时间未清洗沾满污渍,被她拽起时散发出一股血腥混杂药剂的刺鼻气味。
“走了。”她语气冷淡,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说完,她猛地一拽,把卡图斯半拖半拽地往楼梯口拉去。男人身子瘫软,双脚在水泥地面摩擦,留下一道道凌乱的痕迹,可他仍在笑,在哭,在自言自语。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楼层里,和女人拖拽衣料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红衣女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她的力道沉稳而冷酷,就像拖拽一件不值一提的破物。她的眉眼没有半点波澜,仿佛这一切只是日常。
风声呼啸,楼顶的影子渐渐被风吞噬。
……
朔风卷哨站,晨曦染硝烟;蛇尾扫尘沙,星见旗高悬。
空洞裂大地,以太凝深渊;百骑赴死生,丹心照新篇。
才越裂隙三十里,忽有骨爪破岩脊!
枪火轰鸣鳞甲裂,血溅晶丛惊狐裔
(狄安娜冷眼立阵前:“退者——斩!”)
怀塔斯仪器的确太明亮,引得四方以骸竞相望;
蒙特夫举盾如山岳,星见刀光似月霜;
(研究员抱头缩成团,狄安娜蛇尾扫八方:“聒噪!”)
空协令下分六线,第八径暗藏毒箭
拉文洛克笑饮血酒,斯洛伐计拙反陷深渊
(狄安娜镰刃指苍穹:“此路——我开!”)
虎希负棺裂地出,老者癫狂噬血肉
红紫以太焚经脉,一枪轰破九重天!
(血月镰化重狙鸣:“此劫——我渡!”)
各大家族舌如剑,汀·赫沃魂断幕后手
录音笔揭阴谋卷,族长暴毙悬案留
(狄安娜轻笑掷卷宗:“此局——我破!”)
克隆残躯赴死令,犹记当年实验室
U盘藏秘缘未尽,红衣女影现迷离
(狄安娜遥望尘烟起:“此命——我救?”)
尼尼微啸震裂谷,百战精锐胆俱寒
唯有蛇瞳凝冷焰,血月镰开荆棘路
(赫利俄斯声低语:“此路——终通!”)
万般艰难未尽录,空洞深埋旧都骨;
星见旗卷新艾利都,虚狩之名天下传!
(风戽长老捻须笑:“此女——可期!”)
问鼎新艾利都篇,8万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