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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周五晚七点半,云水间后巷(1 / 2)

林间的腐叶和纸屑被远远甩在身后,但那股腥腐味仿佛粘在了陈成和诸成的西装上,钻进鼻孔,直冲脑门。柳眉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像个移动的棺材,载着他们驶离这片差点成为他们政治生涯(甚至小命)终点的鬼地方。车窗紧闭,空调冷风带着一股刻意为之的清新花香,试图掩盖一切,却更衬得车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柳眉靠在真皮座椅里,半闭着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那个微型存储部件,像个刚得了新玩具的孩子。金属部件在她涂着蔻丹的指尖翻转,冰冷的光泽一闪一闪,刺得陈成眼睛疼。

“云水间,地字三号。每周五晚七点半开始,王秘书的保留节目,雷打不动。”柳眉慵懒的声音打破沉寂,眼睛都没睁开,“茶是好茶,书是好书,账……也是真账。”她终于撩起眼皮,目光扫过后座两个泥塑木雕似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讥诮,“他那公文包,就是个人形保险柜。据说那本小本本的扉页上,还印着林市长亲笔写的‘克己奉公’四个大字呢,呵,讽刺不讽刺?”

陈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克己奉公?奉的是谁的公?奉的是他林市长自己那个无底洞的私库吧!一股邪火顶得他喉咙发紧。

“柳小姐,”诸成开口了,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嘶哑但异常平稳,“我们需要具体位置。后巷?确切地说,他停车的位置在哪根电线杆底下?监控死角范围有多大?几点停?几点离开?他那辆黑色奥迪A6,车牌号多少?”他问得极其细致,像个经验老到的谍报员在确认目标坐标,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生死。

柳眉似乎很满意诸成这种务实(或者说认命)的态度。她从手边一个同样低调奢华的公文包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看都没看,手腕一甩,那张纸像片枯叶般飘向后座,精准地落在诸成腿上。

“自己看。比大妈买菜记的账本还清楚。”柳眉又闭上了眼。

诸成展开那张纸。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蝇头小楷,清晰标注着云水间茶楼后巷的地形草图,标注了王秘书习惯性停车的位置(紧挨着第三个供电箱,几乎完美嵌在旁边的墙体凹陷处),旁边详细描述了该位置的监控覆盖情况(供电箱上方那个探头常年歪着脖子,视野刚好被旁边一棵歪脖子老梧桐挡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标注了王秘书通常的到达时间(晚七点二十五分左右)和离开时间(视乎“账”有多厚,但通常不超过十点)。车牌号赫然在列:A6L,尾号668。

堪称一份完美的作案指南。

陈成凑过去看,心头的邪火烧得更旺,但一种冰冷的、破釜沉舟的狠劲也随之沉淀下来。没有退路了。

“第二个‘小忙’呢?”诸成的目光从纸上抬起,看向前排柳眉的后脑勺,眼神如同一把上了膛的枪。

柳眉依旧闭着眼,唇角却弯起一个诡谲的弧度:“第二个啊……等你们第一个‘小忙’做得漂漂亮亮,让我看到你们的‘能力’和‘诚意’之后再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太大……”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小心扯着蛋。”

陈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女人!分明是把他们当成了她手套上的两根手指,用完即弃的那种!她连第二个“忙”是什么都懒得说,摆明了就是要看他们先蹚过眼前这滩浑水,有没有命活下来再谈下一步!

黑色轿车终于拐进了市区,汇入流光溢彩的车河。城市的喧嚣和霓虹透过车窗映进来,光怪陆离。车子在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口缓缓停下。

“今晚就到这儿吧。”柳眉懒懒地说,终于睁开了眼,在后视镜里与诸成和陈成的目光短暂交汇。她那眼神,不像在看两个临时结盟的同伙,更像是在看两个刚贴上标签、准备送入虎口的实验品。“周五晚上七点半,云水间后巷,供电箱旁边。记住车牌号668。别迟到,也别早到。早了容易撞见不该撞见的人,晚了……”她轻轻一笑,“人家王秘书的‘账’可就结完了。”

车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打开了。

没有道别,没有鼓励。逐客令下得干脆利落。

陈成和诸成推开车门,重新站在了喧闹的城市街头。身后的黑色轿车如同一条融入夜色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滑走,瞬间消失不见。

晚风裹挟着城市的尾气和油烟味扑面而来,吹得陈成一个激灵。刚才在车里被压抑的恐惧、愤怒、屈辱和被玩弄的窒息感,此刻如同火山熔岩般轰然爆发,瞬间席卷全身!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轿车消失的方向,里面燃烧着猩红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火焰!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拉扯,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操!操!操!”陈成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声音嘶哑变形,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猛地抬起腿,作势就要狠狠一脚踹向旁边无辜的垃圾桶!

就在他脚离垃圾桶只剩下几厘米的瞬间,一只铁钳般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是诸成!

诸成的手冰冷、稳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巨大力量,硬生生将陈成套着昂贵西装的胳膊从狂暴的状态中拽了回来!巨大的惯性让陈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动动你的脑子!”诸成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寒冰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凿进陈成的耳朵里,“你现在踹烂它,除了赔钱和引来警察盘问,还能得到什么?泄愤?”他那双刚才在柳眉面前显得疯狂决绝的眼睛,此刻在城市的霓虹下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冷静得可怕,锐利得惊人,“一根手指头都别动!一根头发丝都别惹麻烦!从现在起到周五晚上七点半,我们就是两颗灰尘!两块石头!连个屁都不准放响!”

陈成被诸成那冰冷的眼神和话语狠狠浇了一盆冰水,岩浆般的怒火瞬间被压制下去大半,但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瞪着诸成。

“那……那我们就这么认栽了?!”陈成的声音带着不甘的嘶哑,“给她当狗?!去偷王秘书的命根子?!那本子里记的东西,沾上就是死!”

“认栽?”诸成嘴角扯出一个几乎没有弧度的冷笑,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柳眉拿着我们的‘自爆录音’和林市长的小本本信息当胡萝卜吊着我们,王秘书的公文包就是她丢出来的第一根骨头!我们啃了,后面还有更大的骨头,也可能有埋着炸雷的骨头!”他凑近陈成,声音压得更低,字字如同冰珠砸落,“她的胃口,绝不止王秘书这一本账!她想要掀翻林市长!甚至……她背后的人!我们就是她选中的第一把刀,也是风险最大的那把!啃下王秘书这块硬骨头,证明我们有牙口,她才可能把更致命的刀子塞给我们!”

诸成顿了顿,冰冷的视线扫过陈成苍白扭曲的脸,又扫向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街道深处,那里仿佛潜藏着无数双眼睛。

“现在,我们就是灰尘,是石头。”诸成重复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灰尘要落在哪里,石头要滚向何处,得由我们自己决定!第一步,活着!完整地出现在周五晚七点半的后巷!然后……”他眼中寒光一闪,“想办法把王秘书的‘命根子’弄到手!这不是给她当狗,这是我们活下去、往上爬的唯一台阶!拿到那本子,我们才有资格看到她手里的胡萝卜到底是什么!才有资格跟她谈下一步!甚至……反过来,拿捏她!”

活下去!爬上去!拿捏她!

这几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进了陈成被愤怒和恐惧填满的混乱大脑。他急促地喘着气,看着诸成那张在霓虹光影下冷静得近乎非人的脸。

“那……那怎么弄?”陈成的喘息渐渐平复,声音依旧沙哑,但那股歇斯底里的狂暴已经褪去,被一种更深的、带着血腥味的狠戾取代,“那姓王的,包不离身!人形保险柜!柳眉就给了个时间地点,难道我们冲上去明抢?!”

“明抢?”诸成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扫过四周,“那是找死。”

夜色渐深,城市依然喧嚣,霓虹闪烁着冰冷的光。诸成搭着陈成的肩膀,如同两个加班到深夜的普通社畜,沿着人行道,步子不急不缓地向远处走去。只是陈成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后背的衬衫依旧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老陈,”诸成的声音很低,混在街头的噪音里,几乎微不可闻,“你记不记得上次市局搞反扒专项行动,请了个退休的老贼王来给他们讲课?”

陈成愣了一下,脑子有点懵:“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还当笑话听来着。”

“那老油条在课上说过一句话,”诸成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说,这世上最难偷的,不是什么高科技保险柜,是人心。最蠢的小偷才盯着东西,真正的高手,盯的是拿着东西的人的习惯,是人心里那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盲区和漏洞。”

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在冰冷的沥青路面上。诸成搭在陈成肩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富有节奏地敲击了两下。

“王秘书……”诸成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外科医生剖析病灶般的冷静,“他每周五雷打不动去云水间地字三号,一个人泡茶、看书、‘结账’。这本身就是他最大的盲区!他觉得那个地方安全!熟悉!监控死角!这是他习惯带来的安全感,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陈成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刚才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狠戾如同被火星引燃的汽油,轰地在眼底炸开!对啊!习惯!柳眉提供的资料里也提到了王秘书的“习惯”!他每周五都去同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这就是规律!就是可以利用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