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老婆子,手艺虽然比不上柱子,但做个家常便饭,熬个粥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我的意思是,让她过来搭把手,帮忙做做饭,照顾一下饮食,你看怎么样?不要钱,一分钱都不要!就当是……就当是咱们老邻居互相帮衬!”
他说完,便用一种近乎于乞求的目光看着何雨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何雨水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阎埠贵这老东西的算盘珠子,简直都要崩到她脸上了。
无非是想借着“帮忙”这个由头,和自己攀上关系。
一来,能在他家那口大锅里光明正大地多分一勺肉,改善伙食;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是想在她面前刷个好感,立个“忠心”的人设,免得哪天自己心情不好,把他阎家也像易家和贾家一样,给“清洗”了。
何等精明,又何等可笑。
若是放在平时,何雨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让他滚了。
但此刻,她却不得不承认,阎埠贵这个老狐狸,把算盘打到了点子上。
她现在的心思,一半在昏迷的哥哥身上,一半在追杀秦淮茹的复仇大计上,根本没空理会柴米油盐。
娄晓娥十指不沾阳春水,聋老太太年事已高,总不能让她老人家操劳。
她确实需要一个……杂役。
一个不需要她费心,能处理好这些琐事的工具人。
想到这里,何雨水那冰冷的眸子深处,最后一丝杀意也隐去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紧张而满头大汗、几乎要瘫软在地的三大爷,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近乎于施舍的漠然。
她没有戳破阎埠贵那点龌龊的心思,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嗯。”
仅仅一个字。
阎埠贵先是一愣,随即狂喜,那张老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美妙的仙乐。
“哎!哎!谢谢雨水!谢谢雨……”
他刚想再说几句表忠心的话,何雨水冰冷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别耍花样。”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四把淬了冰的刀子,瞬间钉进了阎埠贵的骨头里。
他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知道,这既是许可,也是警告。
他可以过来帮忙,但如果敢像以前那样动歪心思,占一些不该占的小便宜,耍小聪明……那后果,绝不是他能承受的。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阎埠贵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腰弯得更低了,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地里。
何雨水不再理会他,径直转身,纤弱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很快便消失在了胡同的拐角处。
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消失,阎埠贵才敢缓缓直起腰来。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但他看着何雨水离去的方向,眼中却迸发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无比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他赌对了。
从今天起,他阎家,就是这四合院里,唯一一个抱上何雨水大腿的人了!
……
另一边,何雨水穿过几条人声鼎沸的大街,最终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巷子尽头,是一座两层高的旧式茶楼,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静心阁”三个字,木质的门板紧闭着,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寂寥。
何雨水走到门前,没有推门,而是抬起手,用修长的指关节,在斑驳的门板上,极有节奏地叩击起来。
“叩,叩叩,叩,叩叩叩。”
两长两短。
这是龙组成员敲门的暗号。
片刻之后,门板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如同幽灵般向内滑开。
门后,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褂的伙计,他低着头,神情恭敬,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他侧身让开,露出了门后那条通往地下的、幽深不见底的石制阶梯。
一股混杂着陈年茶香与冰冷铁锈的独特气息,从地底深处扑面而来。
何雨水面无表情,抬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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