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因为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敬畏,是发自内心地承认,对方,已经和自己,不是同一个维度的生物了。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兴奋,响了起来。
“我就说吧!我就说这事儿邪性!”
许大茂从人群后头钻了出来,他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没有多少恐惧,反而是一种“看我料事如神”的得意。
他最擅长的,就是把所有事情,都变成他可以夸夸其谈的资本。
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说书人讲鬼故事的神秘腔调,对着周围已经吓傻了的街坊们添油加醋:“你们想啊,那肉,医院化验了,没毒!可吃了的人,怎么就出事了?而且出的事儿,还这么……这么邪乎?”
他特意在“邪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扫过众人那一张张煞白的脸。
“我跟你们说,这根本不是什么病!这是冲撞!是报应!你们忘了?秦淮茹昨天下午是怎么勾引何雨柱的了?何雨柱马上要提枪上马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聋老太太把事情搅黄了,然后贾张氏是怎么骂何雨柱的?骂人家是绝户!骂人家断子绝孙!嘿,你猜怎么着?这报应,不偏不倚,全落回自个儿家了!”
“这叫什么?这叫言出法随!人家妹妹现在,那就是个活菩萨……不,是活阎王!金口玉言!她说你绝户,你贾家满门,就得给我断了香火!一根儿都别想留!”
许大茂这番充满了奇幻色彩的解读,像是一盆滚油,浇进了众人那本就惊惧万分的心里。
“嘶——”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是啊!
贾张氏昨天骂的话,大家伙儿可都听见了!
一字不差!
这哪是下毒啊!
这分明是神仙手段!
是因果报应!
一时间,整个四合院里,所有看向何家大门的目光,都变了。
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邻里之间的算计和嫉妒,只剩下凡人仰望神只时,那种深入骨髓的、不敢有半分亵渎的战栗。
从今天起,何家的门槛,就是天庭的南天门,谁敢再往那儿泼一句脏水,撒一泡野尿,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家的香火,够不够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