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衣衫不整、神情慌张的样子,皱了皱眉:“厂长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等不到明天了!”何雨柱急了,就要往里闯。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警卫员一把将他推开。
正在拉扯间,楼上的窗户忽然开了,杨厂长探出头来,不耐烦地问:“小王,
“厂长,是食堂的何雨柱,非说有急事要见您。”
何雨柱一见杨厂长,像是见到了亲人,也顾不上规矩了,扯着嗓子就喊:“厂长!杨厂长!您救救我妹妹吧!”
杨厂长愣了一下,让他上来了。
进了屋,暖气扑面而来。何雨柱看着坐在沙发上,穿着丝绸睡衣,端着一杯热茶的杨厂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嘴笨,颠三倒四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是把自己妹妹摘得干干净净,把易中海说成是倚老卖老、没事找事。
杨厂长是什么人?
人精中的人精。
他听完何雨柱那漏洞百出的说辞,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傻柱啊,你也是厂里的老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打人,总是不对的嘛。更何况打的还是易中海,他是我们厂的技术骨干,是先进代表。这事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厂长,我妹妹她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杨厂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这件事,已经移交公安了,就得按章程来。我一个厂长,也不好干预司法公正嘛。你先回去,等公安的调查结果。至于你妹妹……年轻人犯了错,进去接受一下教育,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却把何雨柱所有的希望都浇灭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杨厂长家,只觉得浑身冰冷。
当他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四合院时,一股浓郁的肉香从秦淮茹家飘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秦淮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满脸笑容地递给棒梗,嘴里还温柔地说着:“慢点吃,别烫着。”
那碗汤,何雨柱认得,那是他刚才给妹妹特意炖的,补补身子用的。
秦淮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那一瞬间,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屋里冷得像冰窖。
灶台上的铁锅空空如也,甚至连锅壁上的油,都擦的比他的脸都干净。
他看着那空锅,又想起秦淮茹家飘出的肉香,想起她那冷漠的眼神,想起杨厂长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想起院里众人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缓缓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他没有哭,也没有怒吼。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那锅冰冷的鸡汤,眼神一点一点地,从焦急,到失望,再到麻木。
最后,那麻木的深处,有什么东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