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因为自我感动而泛着一层油光。
他见何雨柱被自己说动,脸上露出计划通的得意神色,根本没把旁边冷眼旁观的何雨水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还没出嫁的黄毛丫头,懂什么人情世故,翻不起浪。
他背着手,理所当然地走向灶台,甚至连句客气话都懒得说,直接伸出那只干枯的手,就要去端那锅热气腾腾的鸡汤。
“傻柱啊,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让秦淮茹把锅给你送……”
他的话没能说完。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滚烫的砂锅时,一道黑影在他眼前迅猛放大!
何雨水动了。
没有怒骂,没有争吵。
她只是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右腿以一个刁钻狠戾的角度,闪电般抬起,用尽全身的力气,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易中海的胸口窝上!
一记干脆利落的窝心脚!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在小小的厨房里炸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何雨柱脸上的憨厚笑容僵住了。
易中海那张自以为是的脸,瞬间扭曲成了一团,眼珠子骇然突出,仿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他那干瘦的身体就像一个被踢飞的破麻袋,双脚离地,倒飞而出。
他越过门槛,划过一道难看的抛物线,“噗通”一声,重重砸在了院子中央的雪堆里,激起一片雪沫。
“咳……哇!”
易中海趴在雪地里,像条濒死的狗,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口混着酸水的胆汁。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一脚踹得移了位,胸口更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何雨柱端着锅铲,彻底傻眼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看院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水……你……你这是干什么?”
何雨水没有回答他。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她将身上那件不合身的旧棉袄脱下,随手扔在椅子上,只穿着里面的薄毛衣,迈步走出了屋子。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慢。那件薄薄的毛衣勾勒出她年轻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曲线。
她就像一头优雅而致命的猎豹,正走向自己那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
院子里,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吓傻了。
刘海中刚想摆出二大爷的官威呵斥两句,可话到嘴边,看到何雨水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硬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
那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堆死物。
阎埠贵吓得手里的报纸都掉在了地上,眼镜歪到了一边。
而秦淮茹,则脸色煞白地死死捂住棒梗的嘴,生怕他发出一点声音,惹来那尊杀神的注意。
她从何雨水身上,嗅到了一股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血腥味。
何雨水走到易中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小婊子……我草……”易中海还想倚老卖老,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想说什么。
何雨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俯下身,一把揪住易中海花白的头发,像是拎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鸡仔,硬生生将他从雪地里提了起来。
“你不是喜欢讲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