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声此起彼伏。那个操作车床的年轻工匠,看着自己加工出的零件,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完成了什么神圣的仪式。
第三战:水力驱动设想。
光是人力脚踏,效率还是太低。我瞄上了院子外不远处的一条小溪。
“走几个人,跟我去勘测地形!”我大手一挥,带着几个腿脚麻利的工匠跑到溪边。观察了水流速度和落差后,我心中有了计较。
“看到那处拐角没有?水流急,落差也有。”我指着溪流一处,“在那里,给我筑一道简易的拦水坝,不需要多高,能蓄起水势就行。”
“然后,造一个大的水轮!就用拼接的木料做!对,就像小孩玩的风车那样,但是要大!要结实!”
“把水引过来,冲击水轮,让它转起来!”我越说越兴奋,“用水轮代替人脚,来带动我们院子里的车床、锻锤!那才叫省时省力!”
工匠们听着我这“异想天开”的计划,眼睛瞪得溜圆。用水力来驱动工具?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有了之前车床的震撼,他们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没人敢再质疑,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第四战:改进鼓风与冶炼。
现有的皮囊风箱效率太低,供风不稳,严重影响炉温。我设计了(或者说回忆并简化了)一种活塞式木风箱的图纸,结构其实不复杂,关键在气密性和阀门。我让木匠们优先打造这个。
同时,我对现有的炼炉也看不顺眼。
“炉膛太浅,热量都跑了!”
“进风口位置不对,燃料燃烧不充分!”
“耐火泥!去找更好的耐火材料来糊炉膛!”
我围着那几座用来炼制青铜和少量劣质生铁的炼炉指手画脚,把负责冶炼的工匠指挥得团团转。炉温上不去,什么优质钢材都是空谈。
几天下来,整个院子彻底变了样。原本的落叶和灰尘被清扫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堆积的木料、石料、各种半成品的零件和工具。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锯木声、工匠们互相呼喊交流的声音,以及我时不时的吼声(“不对!重来!”“这里缝隙太大!密封不住气!”),交织成了一曲嘈杂的“工业革命”序曲。
工匠们从一开始的生疏和惶恐,到后来的逐渐熟练和充满干劲,眼神里的光越来越亮。他们亲眼看着标准化的尺规让零件配合更紧密,看着那台“神奇”的车床轻松车出规整的部件,看着新式的风箱雏形一点点成型,听着我描述那利用水流力量的“水轮”……
虽然“射落星辰”依旧遥远得像个笑话,但至少,他们开始相信,跟着这位手段层出不穷、脑子里仿佛有掏不完新奇点子的“徐老大”,或许真能造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抹了把额头的汗,虽然累得够呛,但心里总算有了点底子。
很好,工业革命的种子,算是勉强在这秦朝的土壤里,埋下了第一颗。虽然只是最原始的一颗。
接下来,得想办法搞点像样的金属材料了。总不能真指望用青铜去造火箭发动机吧?那乐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