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能再被动地跟着别人的节奏走。
必须跳出这个棋盘!
而目前,最好的破局点,就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谢宗。
“伐魔,神魂蚁狱,还能对谢宗再用一次吗?”
“主子,您当那是挠痒痒呢?”
伐魔没好气地顶了回来。
“那家伙就是个练武的莽夫,神魂强度跟凡人没两样。上次那一下,已经让他神魂受创不轻。”
“短时间再来一次,他就算不当场变成白痴,记忆也得错乱成一锅粥。到时候你问他今天吃了什么,他可能告诉你他昨天在逛窑子。问出来的东西,一个字都没法信。”
“最起码也得等上一个月,让他缓过劲来才行。”
一个月?
黄花菜都凉了。
李青否决了这个方案,谢宗这条线,暂时是断了。
那么,眼下唯一的突破口,便只剩下刘福生。
可这位老仆的忠诚,从那封字字泣血的家书中便可见一斑。
即便他怀疑“景哥儿”出了问题,也只是偷偷记下罪证,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拨乱反正”,从未想过背叛。
想从他嘴里直接问出什么,难如登天。
而击溃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拿走他最珍视的东西,或者,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正在走向彻底的毁灭。
刘福生的软肋,就是那个真正的“景哥儿”。
李青将信纸小心叠好,收入怀中。
他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刘福生心防的钥匙。
……
翌日,清晨。
李青换上了那身崭新的六品巡检官服。
墨色的衣袍衬得他身姿挺拔,袖口与领口的银线猛虎,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当他腰悬青铜“检”字牌,踏入镇邪司衙门时,所到之处,所有差役、小吏无不躬身行礼,口称“李巡检”。
昨日还对他爱搭不理的一些老油条,此刻也都堆起了谄媚的笑脸,隔着老远便拱手问好。
权柄,是男人最好的外衣。
李青对这些变化视若无睹,径直穿过庭院,走向衙门后院深处一座不起眼的阁楼。
镇邪司,档案库。
这里存放着霖城数百年来所有的机要卷宗,由司正殿直管,等闲之辈根本没资格靠近。
守门的两个司正殿心腹,昨日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今天一见他身上的官服和腰牌,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笑开了花。
“李巡检,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们去办就是,何必劳您大驾。”
“奉命查阅一些旧档,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方便,太方便了!巡检大人里边请!”
两人忙不迭地打开沉重的铁门,恭敬地将李青迎了进去。
档案库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油墨与灰尘混合的陈腐气味。
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静静矗立在阴影里。
李青没有理会那两个跟屁虫,独自一人走向标注着“霖城地方志”的区域。
他需要查阅的,是霖城过去二十年的人事变迁,以及所有与司主庾景相关的记录。
他要在那浩如烟海的故纸堆里,找到那把能撬开刘福生嘴巴的钥匙。
或许是关于刘福生亡妻“秀英”的记录。
又或许,是关于那场让庾景性情大变的“大病”……
背后,不为人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