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相?鱼饵!(1 / 2)

夜深。

风过小院,吹得窗纸“沙沙”作响。

灯火如豆,在墙上投下李青摇曳的身影。

他指尖捻着那张泛黄的信纸,纸上“景哥儿”三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伐魔,你说司主大人,有没有可能被夺舍了?”

李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探寻。

“夺舍?主子,您是民间的话本小说看多了吧?”

伐魔的立刻在识海中炸开,带着一种“你太没见识”的优越感。

“夺舍一个金丹修士?您当金丹是路边的大白菜,想捏就捏?”

它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科普:

“修为到了金丹境,神魂与金丹相融,坚若磐石,固若金汤。想强行夺舍?除非是化神境的老怪物出手,而且还得对方毫无反抗之心。”

“但凡那金丹修士有点骨气,心念一动引爆金丹,夺舍者也得跟着神魂俱灭,尸骨无存!”

“其次,夺舍更像是一种神魂层面的融合,目标反抗越激烈,后遗症就越大,一个弄不好就变成了疯子。”

“所以老怪物们夺舍重修,老怪物们都喜欢挑神魂孱弱的低阶修士,或者干脆是心智未开的凡人。”

“夺舍庾景这种金丹?谁敢?嫌自己命太长吗?”

伐魔的一番话,非但没有解开李青的疑惑,反而让谜团的阴影愈发浓重。

不是夺舍。

那刘福生信里那个性情大变,甚至驱使他为妖魔办事的“景哥儿”,又该作何解释?

李青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句“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魇住了一样”。

魇住……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脑海中反复回味着这个词。

这不是修行界的术语,而是一种民间的说法,充满了凡人对未知存在的原始恐惧。

忽然间,一个比夺舍更加诡异、更加阴森的词,悄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傀儡。

如果庾景并未被夺舍,而是被某种邪法控制,变成了一具只听从他人指令的行尸走肉呢?

这个念头一生起,无数零散的线索瞬间被串联起来。

他立刻将另一件事串联了起来——谢宗的反常。

本该在牢里等死的死囚,非但不消沉,反而精神头见好,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这说明他坚信自己能出去,而且安然无恙。

他的倚仗究竟什么?

放眼整个霖城,有谁能从两位监察使手里,将一个板上钉钉的死囚完好无损地捞出去?

答案只有一个。

镇邪司之主,庾景。

还有如今霖城这官场腐败、妖魔横行的局面,如果源头就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司主大人,那一切乱象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烂,是从根上开始烂的。

所有证据,从刘府密室里搜出的账本和书信,到刘福生这封藏在《女诫》里的泣血家书,都将矛头死死地指向了庾景。

真相,似乎已经水落石出。

可李青的心底,却升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太顺了。

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

他忽然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自己就像一个棋子,正被人牵着鼻子,沿着一条精心铺设好的道路前进。

路上,有人早已挖好了坑,埋好了线索,就等着他,或者说,等着所有查案的人,一步步走下去,最终挖出这个所谓的“真相”。

而当棋盘上,被推动着吃掉对方主帅的卒子,抵达终点时,它的下场是什么?

是随着新棋局的开始,而被棋手毫不留情地清扫出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