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秃不屑一笑,虽未言语,心里却在想道:“江山易改,品性难移,你以为童宏凡真会改邪归正?真会受你指使,太天真了。”
施安田见和沙元秃话不投机,心里明白是难以和他在一起共事了。忽然想起了宫文达,便说道:“沙少侠,我在汀州见到了宫大人,你应该去看看他。”
沙元秃摇了摇头道:“宫大人有知府大人照顾,童宏凡除了背后搞些阴谋诡计陷害宫大人之外,别无他法。只可惜知府大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会明察秋毫,不会轻易上当。”
施安田听他又对童宏凡指手划脚,颇感尴尬,想道:“如果他在江湖上逢人就宣扬童大人的不是,久而久之岂不以假乱真了?”便说道:“沙少侠,虽人各有志,我们不能在一起共事,但我们仍然是好朋友,看在你、我及范晔的交情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沙元秃不禁心头一震,脸露惊惶之色,想道:“他莫非已知道我将去投奔花刺帮之事,他为童宏凡效力,我为杜伯熙效力,今后将不成了仇人?不过这也没关系,我们将来虽各事其主,但我支持杜伯熙的目的与浩木大师一样是推翻曲三河,对付童宏凡,并不针对官府,而是逼知府大人弃用童宏凡,劝杜伯熙为官府效力。因此我和他并不一定会反目成仇。”便说道:“施大侠,你有话尽管吩咐。”
施安田道:“好,我也不客气了。你现在和童大人误会颇深,我不指望你在短期内消除对童大人的误会。但我希望你别再对童大人的是是非非品头论足好吗?那样会毁了他的。童大人虽然有不少污点,但那都成了过去,我们更应当看到他的雄心壮志。”
沙元秃犹豫了一阵,说道:“我可以答应你,谁让咱们是朋友呢?不过,童宏凡官高位尊,对于他的是非功过,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私下议论是在所难免,你也不必太斤斤计较,树正不怕影子斜,只要童宏凡自身正,他又如何在乎别人对他评头论足呢?”
施安田这才满意地笑了,想道:“他对童大人误会如此之深,仅劝说他消除与童大人的误会恐怕不行了。只有等待查明事实真相后了。”于是便向沙元秃道了声“珍重”便向他告辞回磐石庄去了。
他回到磐石庄,经沙元秃一闹,磐石庄上下已乱着一团。客人们也不知上哪儿去了。他来到童宏凡的住处,只见童宏凡房门紧闭,石庄主夫妇,邝掌门及石并普小夫妻守候在房门口。个个都满脸的惊慌焦虑之色。
石光汉见了他,便快步迎了过来,说道:“施大侠,童大人非常生气,他不愿见我们,你可要好好劝劝他。”
施安田安慰道:“石庄主,你们不要惊慌,遇上这种伤他声誉之事他愤怒也是人之常情,但他生气发怒不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去招待客人吧!别怠慢了客人。”
石光汉哭丧着脸道:“还招呼什么客人呀!自从曲老盟主负气回至尊堡后客人已尽数散去,款待客人之事只好别选他日了,真晦气,喜事险些成了丧事。”
施安田道:“石庄主不必为此耿耿于怀,今日闹成这样似乎早已注定,好像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是偶然也是必然,怪不得你们,客人们也不会怪你们的。至于该怪谁,大家都心中有数,只是让你们难堪了。”
石光汉道:“我们难堪倒没什么,我担心的是童大人一怒之下和曲老盟主闹翻,我们可为难了。”
施安田笑道:“石庄主多虑了,童大人不可能和曲三河翻脸成仇。”此刻,石并普,邝明茹和邝铁青也围了过来,邝铁青故意问道:“施大侠,沙少侠向你透露了些什么?”
施安田道:“邝掌门,沙少侠说确实说有人诬陷他杀人,想抓捕他。还说主使人是你家客人,想必你多少知道一点内情,能说出来吗?好让童大人及时查明真相,消除人们对他的误会。”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邝铁青。
邝铁青顿时脸露惊慌之色,惴惴不安,想道:“我若将事实真相透露出去,岂不失信于那官人了?如果让龙云道长知道了,岂不大祸临头?”
便道:“不可能吧!即便有人想诬蔑沙少侠,也不一定是我家客人呀!再说,明茹大喜的日子,客人甚多,可谓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甚至有很多客人我根本都不认识。有人想害沙少侠,我也不一定知道内情呀!你们在思量是谁想害沙少侠的同时,仔细想想没有?并普年纪轻轻,深得童大人喜爱,前途光明,会不会有人嫉妒他故意编造谎言来挑拨离间。”
他知道其中内情,毕竟心虚和愧疚,说话难免有些紧张。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无不愕然,都已看出邝铁青一定有事瞒着大家。
邝明茹道:“爹,我最了解你了,对那些无恶不作的阴险狡诈之徒,你不必为他们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