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田仍是将信将疑,说道:“不可能吧!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童大人以往是有些蛮横无礼,声名不好,但自从他重返官场后就对他的过失有忏悔之意,并立志要做个好官,干出一番事业来。”
沙元秃不屑一笑:“童大人会有c忏悔之意?”
施安田尴尬一笑,道:“童大人深知宫大人和知府大人关系密切,不可能去伤害宫大人而搬石头砸自己脚。况且我一直跟在童大人身边,他的一举一动,不可能瞒过我的眼睛。”
沙元秃道:“你不相信我?”
施安田道:“你别误会。童大人和龙云道长、曲老盟主串通一气之事就更离谱了,童大人和曲老盟主联手那是为了剿灭花刺帮。但他们合作得并不愉快,如今他们是貌和神离,矛盾重重,童大人刚才还在为曲老盟主让龙云道长复出江湖之事生气发怒,并信誓旦旦地嚷着要抓捕龙云道长呢,幸亏我及时阻止,才幸免他和曲老盟主翻脸。”
沙元秃道:“施大侠,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被童宏凡蒙在鼓里还不知道,你只要细细一想即会明白,宫文达和知府大人关系密切,童宏凡能不惊慌吗?他要害宫文达只需跟亲信打声招呼或暗示一下就行了,你虽然整天跟在他身边能察觉出来吗?
至于他和曲老盟主之间的恩恩怨怨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我想也只是逢场作戏骗你,来掩盖他们的罪恶罢了。你以为童宏凡要害宫大人会大张声势,与你商议对策?他才不会那么傻呢?”
施安田淡淡一笑,道:“你还是不相信童大人,我有一个办法消除对童大人的误会,你跟我回去见童大人吧!将你和宫姑娘的遭遇向童大人如实相告,我相信童大人会查明事实真相,还你一个公道的,也消除人们对他的误会。”
沙元秃摇摇头道:“我才不随你回去呢?我要讨回清白可以去汀州找知府大人,用不着找童宏凡,相反还要防着恶人先告状呢?”
施安田见沙元秃仍固执己见,颇感失望,说道:“今后你打算如何,我会尽快劝说童大人查明事实真相。”
沙元秃淡淡一笑道:“别难为童大人了,你若要童宏凡查明真相,又不知谁将受到无辜伤害。童宏凡武功高强,官高位尊,和曲三河沆瀣一气,为所欲为,独霸一方。我只是一区区山野小民,奈何不了他。并且从心里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奈何他们。但是我长着一张嘴,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丑行揭露出来,其中的是是非非让大家去评说。
我相信,知府大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童宏凡的种种卑劣行径瞒得过你,能瞒得过知府大人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有得意就有失意,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曲三河,他不得人心,助纣为虐,他的盟主之位也保不住多久了。”
施安田静静地听着,颇感惊讶!没想到与沙元秃分别短短数日他会变得如此偏激,如此颓丧,与以前雄心勃勃,努力进取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唯一值得他欣慰的是他父母死于一桩冤案,虽痛恨童大人,却不再仇视官府,这也许与宫文达的影响有关吧!
他担心沙元秃步入歧途,接着问道:“你打算今后怎么办?彻底忘记‘混元一煞功’了吗?”
沙元秃道:“有人想加害于我们,只好飘零江湖了,谁让我不识抬举呢?至于‘混元一煞功’,我不会轻易使用,除非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你尽管放心。我知道今天要在童宏凡和曲三河面前行刺龙云道长并不容易,如果遭童宏凡及曲三河率众来围攻自己,我就打算用混元一煞功来应对。
但童宏凡和曲三河也许是当着群雄的面有所顾虑,对自己出奇地宽容,因此就没使用‘混无一煞功’了。
虽说这次没有使用混元一煞功而行刺龙云道长失败,但我深感痛心之外并不后悔,龙云道长早晚逃不过我的掌心,君子报仇,何必急在一时呢?”
施安田呆了半晌才道:“沙少侠,你对范晔的这份恩情我心领了,我和龙云道长虽有不共戴天之仇,但这也只是个人恩怨,与童大人无关。
今天童大人阻止你行刺龙云道长确实也是为你好,信不信由你。你愿跟我回去为童大人效力也好,不愿回去也罢,人各有志,我也不必勉强。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会协助童大人干出一翻事业来。
沙元秃道:“那恭喜你了。”
施安田道:“与宫大人相比,童大人可谓是劣迹斑斑,声名狼藉。但他敢作敢为,天不怕地不怕,并对以往的过失已有忏悔之意,他对我也很信任。可以说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你我都是不甘平庸之人,都想干出一翻轰轰烈烈的事业。
但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我们为何不利用童大人手中的权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呢?我现在被童大人呼来唤去是为我将来对童大人呼来唤去打下牢固的基础?这样与其说童大人是在利用我,看上去我傻乎乎的,毫无面子。事实上还不如说我是在利用童大人呢?要正确看待自己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