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来向施范晔打听胡应天下落的,见她为了浩木大师而忧伤过度,又怕给她增加烦恼,因此也只好将此事埋在心底。只是连连安慰施范晔。由于没有结果,待施范晔睡熟之后,他失望而归,又在客栈等了两日,仍不见胡应天回来,再也按捺不住了,寻思:胡庄主是一个平民,和蔼可亲,不会和人结下冤仇。如果不是被官府抓去,怎会几天来毫无音讯?看望朋友也用不了几天呀!况且胡庄主也是受曲老盟主之托前来看望施姑娘的。经过苦思冥想,便毅然决定夜探宫府。
他向店家要了两斤牛肉,准备饱餐一顿后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待深夜行事。此刻,他忽然发觉自己对面房间的两位客人似曾相识,并不时用诡秘的目光偷看自己,当和自己的目光相接后,神色显得特别紧张。顿时他不禁疑云暗起。他见对方已先生怯意,才幸免一场虚惊。稍后悄悄唤来店主一打听,才知对面那客人是刚来投宿的,同时还主动对那两人的身份来历一一作了禀报。
沙元秃察言观色,虽发觉店主表面平静,但仍未能掩饰住内心的紧张,心想其中定有缘由,也不动声色,暗自决定待入夜时分抓他们来逼问,说不准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等到深夜客栈的客人都已入睡后,沙元秃悄悄溜出客栈,轻敲对面的房门,待房间客人开门时,沙元秃出手如电,点了那人的昏睡穴,然后迅速钻进屋内,另一人见状,惊得呆如木鸡。
沙元秃低嗓音低声喝道:“不许叫喊,否则,我一掌劈死你。”
那人呆了半晌,才颤声道:“我不叫喊便是,不知阁下有何见教?”停了停,又道:“这儿是汀州,你不能胡来,不然害人害己。”
沙元秃喝道:“不许多嘴!我有话问你,你必须一五一十地回答,不许有半句假言。”那人果然中规中矩,不敢再吱声。
沙元秃道:“你是哪条线上的朋友,为何鬼鬼祟祟地监视我?”
那人呆了一呆,默不作声。沙元秃道:“你不说没关系,我查不出你的真实身份,但可以把你带回至尊堡,曲老盟主有办法识得你们来历的。你也有眼不识泰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是受曲老盟主之托来汀州的。”他以为对方是江湖中人,故用曲老盟主的名气来吓他们。
那人仍默不作声。
沙元秃勃然大怒,喝道:“你哑啦!再不说话我可要用刑啦!”那人犹豫片刻,说道:“我说,我说,我们是奉命执行公务。”
沙元秃暗吃一惊,心想:“原来是官府的暗探,宫文达果然别有用心。”随即问道:“你们在执行什么公务?”
那人道:“宫大人要我们在此守候一位叫胡应天的老人,若见老人回来,就立即向他禀报。壮士,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做事可要三思而后行,不然将遗害终身。”
沙元秃道:“你知道宫大人为什么要你守候一个老人吗?”那人摇了摇头道:“我们只要见到胡庄主回来向宫大人禀报就算完成了任务,其它哪敢多问?”
沙元秃怀疑他说假,迅速点了他的昏睡穴,然后解开另一人的穴道,用同样的手段审讯。
结果与第一人答案一致,见从他们身上得不任何有关胡应天的线索,既感到失望,又暗自担心,寻思:“宫文达诡计多端,他们一定是奉命来监视我行踪的。胡应天在他们手上,这样既可消除我对他们的怀疑,又可以监视我的行踪,可谓一举两得,我强行逼出实情又有何用?况且他们也只是受人差遣而已,与我无冤无仇,如果在他们身上用刑,于心何忍?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救出胡庄主,逃离虎口,免得夜长梦多。因为宫文达一心想利用自己,才没伤害自己。但他一旦发觉自己不能为他所用,那结果将会如何?···
心念及此,不禁毛骨悚然。随后他解开二人的穴道,说道:“今晚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不然我杀你们全家。”这话当然也只是威胁对方而已,然而他俩却吓得连连点头说是。
沙元秃回到自己的房间,想收拾好行李,只要宫文达派人来抓他,他就立即逃走。
事实上,他若不是等候胡应天,哪还敢久留?可是就在他推门进屋时,只见屋内坐着一人,不禁吓了一跳,赶忙退后数步,当他发觉是胡应天后,才喜出望外,问道:“胡庄主,这几天你上哪儿去了?找得我好辛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