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文达道:“你无根无据,怎能判定是我缉捕他了?你若再胡闹,我连你一同缉拿归案治罪。”
沙元秃听他口气虽对自己有威胁之意,却丝毫没有为难自己之意,这才稍稍心宽。
又听他说道:“胡庄主失踪了,官府可以协助你查找,如果他回来或有了下落,请马上报告本官,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沙元秃冷笑一声,心里骂道:“猫哭老鼠,假慈悲!···。”
宫文达似乎已看透他的心思,说道:“我没有抓捕胡庄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并且我也将寻找他的下落。”说完便转身而去。
宫文达去后,沙元秃颓然坐在床上,思绪十分复杂,直觉告诉他,胡庄主的失踪似乎与宫文达毫无关系,此外他还隐隐感到,宫文达虽傲慢一些,却并非象江湖传闻那样蛮横无理,跟龙云道长相比甚至有时还显得软弱无力。不过这在他心中也只是瞬间转过一个念头而已,他偷偷将胡庄主囚禁起来,拒不认账,我又无根无据,那如何是好?
此刻,他忽然想到了施范晔,顿时如获至宝,心想:“我真糊涂,施姑娘与宫文达关系非比寻常,如果是宫文达缉捕了胡庄主,请他求情,宫文达一定会放人的。我们是受曲老盟主之托专程来看望她的?如果真不是宫文达所为,自己也好另想办法呀!”于是精神陡增,下床直奔施范晔养伤处。
来到寺院,沙元秃见施范晔目光呆滞,见了自己并无任何反应,颇感奇怪。当下问候了几句。然而施范晔并没答话,而是喃喃道:“我说过,不需要人替我报仇。他与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铤而走险,为我报仇呢?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该如何是好?”
沙元秃顿时心中一喜,忍不住问道:“谁替你报仇了?”
施范晔道:“除了浩木大师还有谁呀!”
沙元秃既感到欣喜又感到惭愧,欣喜的是有人替施范晔报了仇,同时也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差愧的是自己年纪轻轻,曾立誓要在江湖上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然而面对邪恶,却没有勇气为自己所喜爱的人打抱不平。但他还是安慰施范晔道:“既然浩木大师为你报仇,应该高兴才对,何须感到忧虑?”说到最后,已是满脸涨得通红了。
施范晔凄然道:“我哥哥武功比他高强,就不肯为我报仇,他为什么要替我报仇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沙元秃听后还以为施范晔在说他,顿时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讷讷说道:“你哥哥不肯为你报仇,也许是另有苦衷吧!”
施范晔冷冷笑了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浩木大师处境十分艰难,他杀了前知府大人的儿子,官府一天也没放松对他的追捕。”
沙元秃道:“施姑娘,你不要为浩木大师担心。”
施范晔道:“浩木大师还得罪了不少武林朋友,被当今武林视为邪恶之徒,人人都想诛之而后快,因此他东躲西藏,过着亡命生活。宫伯伯刚才来说,他已得到消息,说浩木大师已被龙云道长所伤,看来是凶多吉少。而且知府大人已知道此事,让宫伯伯急速前去商讨对策,知府大人是否派宫伯伯前去追捕浩木大师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听宫伯伯说,知府大人对浩木大师时常出没江湖,引起民间恐慌已很反感····”
说到最后,也许是出于同病相怜,她已泣不成声了。
沙元秃听人谈起过浩木大师的身世,并且浩木大师还救过他一命,不过那时他只知道浩木大师与曲老盟主誓不两立,因此对浩木大师也并不热心,到现在才真正同情他,敬佩他的勇气与胆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此刻深为上次拒绝和他交朋友而感到后悔。说道:“施姑娘,你不用担心,应该好好养伤,吉人自有天相,浩木大师武功高强,且江湖阅历丰富,会逢凶化吉的。多年来,不仅官府在缉拿他,而且武林朋友也在对付他,不是毫无结果吗?”
施范晔垂泪道:“我能不为他担心吗?他与我非亲非故,却不惜冒生命危险替我报仇,他若真为我送掉性命,我往后还如何报答他?”
沙元秃道:“施姑娘,你不要胡思乱想,浩木大师神通广大,出没无常,有谁奈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