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球信号中断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显示:地球在猫尾巴星座的环绕中艰难旋转,地核处的黑斑仍在扩散,但速度明显减缓了,这正是全镇人抚摸宠物带来的效果。
“继续!不要停!”
母亲喊着,同时抚摸怀中的辣条苗和脚边的猫咪。
父亲给最后一棵受伤的树安装好支撑架,树干发出新芽来。
星空彻底暗下去的刹那,所有辣条苗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
小七跳上高处,尾巴指向星空,发出响彻云霄的叫声——
地球的波动在此平稳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电脑突然“叮”一声弹出新邮件。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联合国重建会议的电子请柬,隔着品目还能闻到辣条味儿。
“自带环保展品?”我爸看完邮件后推了推老花镜,“那必须带辣条苗!”
他的假肢敲着地面哒哒响,我妈立马冲进辣条田,挑最精神的苗苗,还拿猫毛仔细擦叶片,嘴里念叨:“得给咱镇争脸呐。”
小七跳到板凳上对着屏幕炸毛,秃尾巴绷得笔直。
“咋啦这是?”
我凑近一看,请柬落款处有个浅浅的猫爪水印。
小七一爪子拍过去,硬是把tS-7的残留信号抓成了纸屑。
我爸半夜翻出旧硬盘,假肢“哐哐”几下砸得粉碎:“不能让tS-7数据留痕迹。”
金属碎片映着他凝重的脸,桌上的气象勋章被擦得锃亮。
我妈对着衣柜直叹气:“咋就没件不带油渍的正装呢?”
她最后挑了件领口绣辣条图案的旧旗袍,说是当年跟我爸相亲穿的。
这边我写演讲稿写得头晕,顺手揉小七的尾巴减压,揉着揉着发现指缝沾了蓝光,这小子又偷偷放电了。
打印出来的演讲稿满是辣条油指印,窗外飘着不合季节的雪花,电脑蓝光在雪影里明明灭灭。
小七把抓下来的信号纸屑堆成小山,尾巴尖一点,噗地燃起了蓝色小火苗。
“明天得现场演示净化功能。”我爸开口道,用手夹起一株辣条苗,“这样……这样……”他比划着数据监测仪的操作。
我妈翻出针线包改旗袍腰身,线头老是打结。
小七跳过去用尾巴尖帮她引线,一穿一个准儿。
“哎哟咱家七宝真能干!”她笑得眼纹都深了,顺手给旗袍加了圈猫毛领边。
深夜,我改稿子改了好几遍后随手翻开邮件看,然后发现请柬附件里还藏着段猫叫音频。
点开来居然是《辣条炒肉之歌》的变调版!
小七听得耳朵直抖,尾巴跟着音乐在桌上敲出伴奏节奏。
我爸整理的数据表被窗外吹进的风吹乱了,纸张飘了满屋,每张纸都落在辣条苗的旁边,像特意安排的展板定位。
小七追着纸片蹦跳,碰倒的辣条苗又自己立起来,叶片齐刷刷地朝向窗口。
窗外雪越下越大,电脑屏保跳出全球受灾地图。
红色区域像流血伤口般刺眼,唯独我们镇闪着温和的绿光。
第二天,我被老妈的歌声吵醒,改编版的《国际歌》:“起来,饥寒交迫的植物……辣条要为世界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