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
我猛地缩回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纸箱上。
黑猫终于从货架跳下来，却死活不肯靠近笼子所在的区域，只在门口来回踱步。
“好了，不怕……”
我喘着气从购物袋里翻出猫砂盆，才发现忘买猫砂了。
哎！
旧报纸、膨润土……我环顾四周，看到墙角堆着的装修材料。
“将就下吧。”
我撕碎报纸铺在盆底，又抓了把膨润土撒上去。黑猫警惕地嗅了嗅，终于纡尊降贵地用了，虽然嫌弃地扒拉了半天才埋好。
手机响起来，屏幕上“林妍”两个字跳得欢快。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喂？”
“蒋新新！”
她的大嗓门震得我耳膜疼。
“你最近怎么老往郊区跑？该不会真谈恋爱了吧？”
手机背景音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你在哪？”
我握紧手机问：
“怎么这么吵？”
她的声音有一秒停顿。
“啊？哦，商场搞消防演习呢。”
“对了，明天聚餐别忘了啊！我新做了指甲，超好看的蓝色。”
她那边的警报声变得更尖锐，接着电话被硬生生切断。
我盯着黑屏的手机，后颈的汗毛慢慢竖起来。
转身收拾东西时，一本破旧的账簿从架子上掉下来，泛黄的纸页摊开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看到夹在其中的半张打印纸，上面写着：
【蜃楼系统测试日志：第47次气候模拟异常，蓝雪现象提前……】
剩下的部分被撕掉了。
窗外，第一滴酸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嗤”的轻响。
酸雨的气味像腐烂的金属，我站在仓库屋檐下，看着铁皮上被腐蚀出的锈红色痕迹发呆。
黑猫在脚边不安地抓挠地面，我弯腰把它抱起来，它却突然扭头，在我虎口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
血珠冒出来，我的眼前忽然间天旋地转。
——是梦。
檀香的气息笼罩下来，我站在一片混沌的黑暗里，只有细碎的数据流宛如萤火虫般漂浮着。
远处，一个修长的人影背对着我，墨色长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是古装剧里常见的国师打扮。
“萧烬？”
我试探着喊。
他转过身，那张脸和我小说里描写的一模一样——眉目如画却带着霜雪气，右眼尾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凡天象异变。”
他开口，声音像隔着水传来。
“必先储三日粮。”
“我知道！”
我急得往前一步，对他说：
“但现在钱不够了，我——”
“断腕求生。”
他冷冷地打断我，广袖一挥。
周围的黑暗在下一秒变成了具象的画面：我站在当铺柜台前，母亲留下的玉镯被老板捏在手里反复端详；超市货架上的鱼肝油胶囊滚落一地；哥哥的银行流水在电脑屏幕上闪烁......
“等等！”
我伸手想抓住他。
“tS-7到底是什么？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额头突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