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最后一刻的胜利,他十年如一日的隐忍,瞒过了所有人!哪怕当时有人看见了,指控他是杀人凶手,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所有人!包括我!都坚信他爱我如命!
哈哈哈哈爱我如命啊!天师!你让我怎么甘心啊~~我怎么甘心啊~~~”
她说着说着,浑身血气升腾,声音变得尖利,血泪也流了满脸:“我甚至都怀疑我爸妈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既然他喜欢装,那就应该一直装到底!我要把他带到我这边来,让他装给我看!”
她飘然转了一个圈,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天师,我的裙子好看吗?你是不是奇怪,那时我父母新丧,我怎么会穿颜色这么艳丽的裙子?
因为这本来是一条白裙子啊……他把我勒死之后,将尸体剁开了,分别密封销毁处理,分几处位置深埋,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差点没累死他。”
沈宁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的那条裙子,果然能看到裙子上的颜色并不均匀,深一块浅一块的,有些地方还依稀能看到纯白的底色。
原来是白裙子染了血,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黎瓦已经收起了一贯吊儿郎当的劲儿,瘫着的身体也坐直了,声音罕见的发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自己的私事,自己去处理。”
红衣凶灵发了鬼誓,不可能对他们说谎,否则天雷早就下来了。
那个叫杨远的人实在是太恶心了,让黎瓦和沈宁同时感觉到了生理不适。
还有为与那畜生同为男人而膈应。
不过生气归生气,有些事沈宁还是要嘱咐:“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冤有头债有主,你去处理私事我不管,但不可以牵连无辜。
就像今天医院的那个人那样,带你下山明明对你有恩,你却让人家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家属也跟着受罪。”
这件事红衣凶灵确实理亏,被揭了下短,顿时连刚才那因悲愤而起的气焰都消散了,整只鬼都变得有些讪讪,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当然!我那时……刚刚脱困,有些不清醒,而且对男人有点厌恶……
这不是……被天师您打过几拳才神思清明过来的么……”
沈宁点点头,倒是理解。
她被害身亡,死去十来年了,以阴鬼的形式在原地徘徊了太久,理智消退了大半,变得有些浑浑噩噩,绝大多数行为都是凭着执念和本能。
而她被男人所害,执念就是报仇,本能就是讨厌男人……
所以邹嘉懿那倒霉孩子正好撞枪口上了。
黎瓦虽然是个半吊子,但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他很高人姿态的吩咐徒弟去把阵法撤了,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问:
“嗯,伤人的事,我徒弟也给过你教训了,你被他打了几拳,弱气了不少,现在自己去处理私事怕是会吃亏。”
他说的含蓄了,沈宁那几拳差点把这凶灵打散,可以说是元气大伤,现在她飘在那里都忽明忽暗的,身影很不凝实,魂魄可以说是相当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