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芷的手指几乎都扣进了自己的手掌心,指甲掐出了淡淡的血痕——她想起了父亲在教导自己时候所说的话:“锐金族的剑,只认不肯屈服的人。”
父亲的话音犹在耳边回荡,带着沙哑的威严,她摸了摸腰间的挂着的双剑,父亲的剑还带着她的体温,噬魂剑的红丝带蹭过手背,像父亲的手,那份温暖短暂地驱散了心底的寒意。
“秦风,”她突然说道,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格外的清晰,“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一定要把我父亲的剑带回去。”
秦风迈出的脚步猛地一顿,转头看着她——她的冰蓝色眼眸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像沙漠里的星子,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沙粒从他们的衣角簌簌落下:“别乌鸦嘴,你命比沙漠里的野草还硬。”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再说你要是死了,谁跟我斗嘴解闷?灵儿她们可没你这么‘毒舌’,旅途该多无聊。”
金芷愣了愣,随即笑了,这笑的就像风沙中的一朵莲,带着点苦涩,却又无比明亮,照亮了她沾满沙尘的脸颊。
她挥了挥噬魂剑,砍断了一根挡在路上的荆棘,那荆棘的断口渗出了墨绿的汁液:“谁要和你斗嘴?我是锐金族的公主,要自己走回去,用我的剑开出一条路。”
秦风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勉强的用灵木之力帮她恢复了她的伤口,他发现自从自己进入这个锐金族的秘境之后,自己的冰系和木系的灵力很难恢复,他一边低声的嘀咕着:“好好好,大小姐,你是自己的本事。”
当他们缓缓的走到了剑冢脚下时,塔顶的长剑突然发出了一声清鸣,金芷腰间的双剑同时震动,她的额间族徽亮起,照得她的脸有些发白,金光在寒风中摇曳。
秦风看着她,喉结动了动,最终说出的话却带着点毒舌:“你还在等什么?等我们拿到血脉,完成了任务,也可以让你们锐金族可以重新可以休养生息了。”
金芷瞪了秦风一眼,指尖却不自觉的抓紧了父亲的剑——剑身上的金鹰图腾正随着她的心跳发亮,像要展翅飞起来。
“啰嗦。”她迈出了一步,靴底踩在青铜剑冢的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震得周围斜插的断剑都嗡嗡颤抖。
突然,塔顶的长剑爆发出了刺眼的金光,无数断剑像被唤醒的幽灵,齐刷刷指向金芷,剑刃上的锈迹褪去,露出森寒的银白。
秦风瞳孔一缩,立刻挡在她身前,碎星剑挥出了一道星光屏障,撞飞最前面的几柄断剑,金属碰撞声震得他耳膜发疼:“喂,你倒是快点!这些剑可没耐心等你摆公主架子!”
金芷没回头,额间族徽亮得更甚,冰蓝色眼眸里映着塔顶的长剑,声音里带着点颤抖的坚定:“不用你说!”
她举起父亲的剑,指向那团金光,“锐金族的剑,只认不肯屈服的人。”话音刚落,父亲的剑突然震颤起来,剑柄上的金鹰居然动了,展开翅膀发出一声清鸣,震得周围的断剑都停在了半空。
秦风看着这一幕,甚至都忘了挥剑,直到一柄断剑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才回过神来骂道:“你早有办法,刚才装什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