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林邑川又带着林父飞了一圈。
林父比妻子镇定些,却也难掩眼中的震撼,落地后还在喃喃:“竟真能飞天……修仙者的手段,果然不可思议。”
往回走的路上,林邑川才对父母说出此行的目的:“爹,娘,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们,再过几年,我有把握请启灵师来给你们启灵,到时候你们也能踏上修仙路,像我一样御剑飞行。”
林母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问:“我们……我们也能修仙?”
林父也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期待:“启灵师是不是很难请?听说那都是大人物。”
“启灵师确实稀少,但只要有足够的灵石,总能请到的。”林邑川肯定地说,“你们这几年把炼体功夫打扎实,武馆的事可以慢慢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专心准备启灵。”
接下来的五天,林邑川彻底放下了修仙界的紧张与戒备,像个寻常儿子般陪伴在父母身边。
每日的时光过得缓慢而温暖,晨光与灯火交织间,满是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偶尔发生的趣事更是为这段时光添了几分亮色。
修仙之事终究是隐秘,除了父母,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半分。
天刚蒙蒙亮,后院最僻静的练功场便热闹起来。
林父林母早早换好了练功服,林邑川站在中间,借着指点武艺的由头,悄悄教他们如何将灵力融入招式。
“爹,您这招‘猛虎下山’力道够了,但内劲没跟上,看——”他伸手握住父亲的手腕,借着调整发力姿势的机会,引导灵力顺着手臂流转,“发力时让气聚在拳锋,这样既省力又能增加威力。”
林父试着演练,真气刚到手腕便岔了气,引得他连连咳嗽。
林母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当家的,你这哪是猛虎下山,分明是老猫伸懒腰。”
林父瞪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你行你上。”
轮到林母练剑时,她学着林邑川的样子引导灵力,谁知真气太急,竟让剑尖“啪”地折断了一小截。
她顿时慌了神:“这可是你外公留下的剑!”林邑川连忙检查,发现只是剑尖的木质装饰断了,笑着安慰:“娘,别急,我这儿有特制的黏合剂。”
说着从储物袋取出修复符,直接激活,再用布一擦,断口便恢复如初。
林母看着修好的剑,又惊又喜:“你这符箓真管用,比城里铁匠铺的胶水还好使。”
练到兴头上,林邑川索性演示起融入灵力的基础剑法。
木剑在他手中划出残影,吓得院角的老母鸡扑棱棱飞起,正巧落在林父的头顶。
三人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大笑,晨雾中的练功场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却没让前院的学员察觉半分异常。
下午的武馆总是人声鼎沸。
林邑川刚走到演武场,晨光正透过武馆的高窗斜斜照进来,落在青石板上泛着暖光。
一群半大的孩子像刚出笼的小雀,“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最大的不过九岁,最小的才六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腰间的剑鞘,连呼吸都带着好奇的热气。
“少馆主,您这次出去学了新招式吗?”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木剑问,剑穗还歪歪扭扭地缠着,末端的红绒球蹭得她鼻尖发痒。
“学了几招,给你们露一手。”林邑川笑着从兵器架上取了柄寻常木剑,刻意收敛了灵力,只凭肉身技巧演示剑法。
剑风掠过耳畔时,他手腕轻转,木剑在晨光中划出圆润的弧线,时而如灵蛇绕树,时而似猛虎扑食。
孩子们看得眼睛发直,小嘴巴张成“o”形,等最后一式收剑时,不知是谁先鼓起掌,演武场顿时爆发出雷动的喝彩。
调皮的王小虎看得心痒,突然学着剑招里的高跃动作猛地跳起,谁知落地时没站稳,“咚”地摔了个屁股墩。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却在众人笑出声时突然一骨碌爬起来,梗着脖子喊:“我这是新招式‘猛虎扑地’!”
逗得林邑川也笑了,揉着他的脑袋说:“有创意,就是得先站稳脚跟。”
指点学员时更是趣事不断。
教桩功时,小胖墩李柱子总偷偷松膝盖,身子晃得像棵风中的胖白菜。
林邑川假装没看见,绕到他身后捡起根狗尾巴草,轻轻挠他后颈。
“痒!”李柱子猛地绷紧身子,膝盖下意识并得笔直,桩功竟意外标准了。
他红着脸转头瞪人:“少馆主耍赖!”
可嘴角却忍不住上翘,此后站桩再没敢偷懒。
旁边扎着冲天辫的小石头见了,偷偷学李柱子晃悠,想引林邑川也来挠他。
谁知脚下一滑,竟顺着石板路溜出半尺远,正好撞在李柱子背上。
两个小家伙撞成一团,引得周围孩子笑成一片。
林邑川笑着喊停,拿了根竹棍在地上画圈:“谁能在圈里站满一炷香,我教他刚才那招‘灵蛇出洞’。”
这下别说偷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演武场里只剩整齐的呼吸声和竹棍敲地的节奏。
夕阳透过葡萄架洒在院子里,林母正蹲在菜畦前侍弄灵米。
林邑川搬了张竹椅坐在旁边,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给灵米幼苗浇水,生怕力气大了伤着幼苗。
“娘,这谷种特殊,耐旱,您浇太多水啦。”他笑着递过一个玉瓶,“用这个泉水,三天一次就够,是我特意找来的山泉水。”
林母半信半疑地倒了点灵泉水,刚浇下去,灵米竟“蹭”地长了半寸,叶片上还泛起淡淡的绿光。
“哎哟!”她吓得手一抖,玉瓶差点掉在地上,“这米成精啦?”
林邑川赶紧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娘小声点,这是改良品种的特性,别让外人看见。”
林母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却忍不住又浇了点水,看着灵米幼苗疯长的样子,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不远处,林父正翻着旧木箱,找出一堆泛黄的账本。
上面是林母记录的林邑川小时候做的捣蛋趣事。
林母听见父子俩的笑声,凑过来看了一眼,嗔道:“还说呢,那天他把你爹的练功服当画布,画得满身都是小乌龟。”
林父故作严肃地咳嗽:“小孩子不懂事嘛。”
惹得母子俩又是一阵笑。
夜幕降临时,客厅的油灯便亮了起来。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林邑川摊开特意抄录的“草药图谱”,教父母辨认常见的灵植,只说是对强身健体有好处的草药。
“这个是止血草,叶子边缘有锯齿,捣烂了能止血。”他指着图谱上的植物说,林母连忙找来纸笔,一笔一划地临摹。
林父看着图谱上的“聚灵花”,皱眉道:“这花长得跟咱家后院的野菊似的,难道也是好草药?”
林邑川仔细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笑着说:“爹您眼神真好,这叫‘紫根菊’,幼苗确实像野菊,不过它的根是紫色的,泡水喝能安神。”
第二天一早,三人真在后院找到了几株聚灵花幼苗,林母赶紧移到花盆里养着,还特意放在窗台上挡着,怕被外人看见。
讲外面的见闻时,林邑川只拣些奇趣轶事说。
说起海边的大蚌壳能长出珍珠,林母便问:“那蚌肉好吃吗?”
讲到深山里有通人性的狐狸,林父就琢磨:“能不能请它来武馆当活招牌?”
林邑川被父母的奇思妙想逗得直乐,原本需要保密的灵草知识,在欢声笑语中变得生动又安全。
第五天晚上,林母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翻出个布包:“你看这是啥?”
打开一看,竟是林邑川小时候掉的乳牙,被林母用红线串着收在盒子里。“都多大了还留着这个。”
林邑川脸发烫,林父却摸着胡子笑:“这可是宝贝,等你将来有出息了,就叫‘乳牙少馆主’。”
林邑川道:“这两日我琢磨着,我走后,你们把三叔夫妻俩扶起来接武院的班。先让他们来当院长助理,往后看能不能有机缘踏上修仙路。”
林父林母高兴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五天里,林邑川看着父母的真气运转越来越顺畅,武馆的孩子们招式日渐标准,连后院的灵米幼苗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离别的前一晚,他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星辰,心中满是踏实的暖意。
这样的时光或许平淡,却是修仙路上最珍贵的慰藉,让他无论走多远,都记得自己为何而出发。
离别的前一天晚上,林母给儿子收拾行囊,往里面塞了不少他爱吃的干货,念叨着:“到了坊市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有空就回来看看。”
第六天清晨,林邑川辞别父母,踏上返回环山坊市的路。
林母站在武馆门口,一直望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眼眶红红的;
林父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望着远方,心中默默道:等我们踏上修仙路,就能常常见到儿子了。
林邑川回头望了一眼林家武馆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动力。
飞叶飞剑在晨光中化作一道绿芒,载着他朝着远方飞去,身后是家的方向,前方是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