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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沉默如海,爱意如火(1 / 2)

在巴黎第七区的《法国版Vogue》演播室里,聚光灯在宴晚的发梢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望着对面金发女记者递来的话筒,喉咙间泛起一丝熟悉的灼痛——三年前,在沈时烬的公寓里,她被按在落地窗前,他掐着她的下巴说“笑起来像她”时,也是这样的灼烧感。

“宴小姐,您的新系列‘破茧’在预售首日就售罄了,这是您独立后首个大获成功的作品。”记者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职业的敏锐,“听说您曾与盛霆集团总裁沈时烬有过三年的交集,这段经历对您的设计理念有影响吗?”

翻译的声音刚落下,宴晚放在膝头的手指微微蜷缩。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一下,两下,仿佛在细数那些在沈宅顶楼被羞辱的深夜,那些躲在洗手间里为母亲联系透析医院的凌晨。

“是有影响的。”她抬头时,笑容清浅,眼尾却绷得笔直,“它让我明白,当一个人被当作另一个人的影子时,连呼吸都会变成对自己的背叛。”

演播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摄像机的嗡嗡声。

记者显然没料到这个回答,睫毛颤动了一下:“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曾爱过一个人。”宴晚打断了她,喉结滚动了一下,“但他始终活在过去。”她望着镜头外的某个点,那里浮现出三年前沈时烬把她的设计稿撕成碎片的画面——他说“你妹妹的设计比你有灵气”,却不知道那是她熬夜修改了十七版的稿子。

“现在,我只为自己而活。”

当掌声从观众席响起时,宴晚的指尖还在颤抖。

她摸向颈间,那里戴着母亲用旧丝巾编的绳结——那是在沈时烬生日那晚她被锁在门外时,母亲裹着病号服蹲在医院走廊,用最后一丝力气为她编的。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赵晨发来的消息:“上热搜第一了。”

当巴黎的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街头时,宴晚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拆开赵晨送来的数据报告。

“我不是谁的影子”这个话题的阅读量突破了十亿,评论区里“设计师宴晚”的提及率首次超过了“沈时烬的女人”。

赵晨靠在门框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上扬的嘴角:“上次见你这么轻松,还是在你父亲破产前,你在‘晚照’工作室画设计图的时候。”

宴晚翻动报告的手停住了。

她想起那天在沈宅地下室找到的母亲的医疗笔记——泛黄的纸页上,每个透析日期旁都画着小太阳,最后一页是母亲歪歪扭扭的字迹:“晚晚的手要画画,别让她为我低头。”那时她才知道,沈时烬所谓“帮她解决医疗费”的支票,母亲一张都没动过。

同一时刻,三千公里外的盛霆大厦顶层,沈时烬捏着那条银链的手在发抖。

链坠是一枚银杏叶,边缘被磨得发亮——这是三年前宴晚落在他车上的,他当时还嫌她“连东西都管不好”,却偷偷把它收进了抽屉最底层。

“沈总,这是您要的三年前的医疗记录。”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宴夫人的透析费用……都是宴小姐自己付的。”

沈时烬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起宴晚总是在凌晨消失的身影,想起她蹲在楼梯间压低声音打电话的模样——他曾以为她是去见别的男人,却原来是在求医院加号。

抽屉最深处的相册被碰倒,散落的纸页中飘出一张泛黄的手稿:银杏叶裙摆的设计图,背面写着“给妈妈的七十岁生日裙”。

“啪嗒。”银链坠子砸在桌角,在檀木桌面上磕出一道细痕。

沈时烬突然想起宴晚第一次给他看设计稿时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却在他说出“不如阿昭”后,彻底黯淡了下去。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社交软件的提示:宴晚的专访视频。

他点进去,看见镜头里的她垂眸整理袖扣,腕间的那道疤痕若隐若现——那是他醉酒时摔碎的红酒杯划的,他当时还说“阿昭最怕疼,你怎么这么能忍”。

“现在,我只为自己而活。”

这句话像重锤一样砸在他的胸口。

沈时烬猛地站起来,西装下摆扫落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浸透了那份医疗记录。

他抓起车钥匙往外冲,却在电梯里瞥见自己泛红的眼尾——这张总是冷峻的脸,此刻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所有的偏执、傲慢、自以为是,都顺着那道口子流淌出来。

在巴黎某间工作室楼下,小林把笔记本电脑往赵晨怀里一塞,领口还沾着点草屑:“今天下午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在附近转悠,我调了监控,他在后门停留了十七分钟。”他摸出手机翻出截图,“您看,这是他的侧脸——”

赵晨的目光刚扫过屏幕,工作室里突然传来宴晚的声音:“晨哥,明天的面料商会议……”

小林手忙脚乱地合上电脑,耳尖发红:“我、我整理完报告再给您!”他抱着电脑往楼梯跑去,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撞出回音。

赵晨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监控截图。

画面里男人的侧影有些模糊,却让他想起三年前在沈宅见过的某个身影——那个总是阴沉着脸站在宴晚身后的男人。

晚风掀起工作室的窗帘,吹得桌上的设计稿哗哗作响。

宴晚的新系列草图里,一只蝴蝶正破茧而出,翅膀上的纹路,像极了银杏叶的脉络。

巴黎的夜比想象中凉。

小林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工作室时,后颈还沾着方才蹲在监控室调录像时蹭的灰。

他在玄关处顿了顿,望着落地灯暖黄光晕里正低头整理设计稿的宴晚,喉结动了动,又转去敲了敲赵晨办公室的门。

“赵主编,”门开的瞬间,小林把电脑屏幕转向对方,指节因为攥久了鼠标泛白,“今天下午在后门晃悠的男人,我查到他航班信息了。”屏幕上跳出一行航班号,目的地巴黎,“是沈时烬。”

赵晨的指尖在桌面轻叩两下。

三年前他作为“晚照”品牌的合作主编,见过沈时烬三次——每次都是宴晚被按在发布会后台改稿时,那个男人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说“把领口改低两寸,阿昭喜欢”。

此刻监控截图里男人的侧脸被放大,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和记忆里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