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毫不犹豫:“用朕的血!”
“父皇!万万不可!”一旁沉默的年幼二皇子(贵妃所出)突然惊呼,“龙体关乎社稷,岂可损伤!”
贵妃也连忙劝谏:“陛下三思!或可用他物替代?”
皇帝深深看了贵妃一眼,断然道:“朕意已决!取碗来!”他割破手指,滴入碗中。沈清辞暗中催动玉精感应那鲜血——至阳至正,并无异常。她心中疑窦更深,不是陛下?那“至亲”指的是……
她不动声色,将皇帝鲜血融入药中,给太子服下。随后,她又以需要观察病情为由,请求留在东宫偏殿暂歇,皇帝准奏。
偏殿内,沈清辞服下丹药调息。陆景珩低声道:“你怀疑下毒者与皇室至亲有关?”
沈清辞点头:“毒药配置需至亲血引,此非寻常手段。陛下之血无恙,那有嫌疑的……”她目光微沉。二皇子年幼,其母妃……还有深居简出的几位王爷……
“此外,殿下灵台那股封锁神识的邪气,与北郊通道的幽冥气息同源,但更精纯阴损。下毒与邪术,应是同一伙人所为,且宫中必有内应,地位不低。”沈清辞握紧玉精,“我必须尽快恢复,找出邪气源头,才能彻底唤醒太子。”
就在这时,玉精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并非警示危险,而是一种微弱的牵引感,指向东宫深处某个方向——那是太子书房的位置!
“景珩,扶我去书房看看。”沈清辞心中一动。
太子书房陈设简洁,书卷齐整。沈清辞循着玉精的指引,走到书架前,目光落在一方不起眼的、用来镇纸的暗红色古玉貔貅上。玉精的感应在此最为强烈!那貔貅内部,似乎蕴藏着一丝极其隐晦的、与太子灵台邪气同源的精神烙印!
“问题出在这貔貅上!”沈清辞低呼,“此物被高人动过手脚,能缓慢影响佩戴者心神,关键时刻可激发邪气,封锁灵台!”
“何人进献?”陆景珩急问。
沈清辞仔细查看貔貅底座,发现一行极小的刻字:“丙申年,皇叔晟敬赠。”
“晟亲王?!”陆景珩倒吸一口凉气。晟亲王是皇帝幼弟,素来闲云野鹤,不同政事,竟是他?!
“未必是晟亲王本人。”沈清辞沉吟,“但此物经他之手送入东宫,他脱不了干系。需立刻密报陛下!”
“不可!”陆景珩按住她,“晟亲王身份特殊,无确凿证据,贸然指控,必引朝局动荡。况且,若他并非主谋,只是被利用,打草惊蛇,反让真凶遁走。”
“那该如何?”
“暗中调查晟亲王近日动向,以及他与何人交往过密。同时,我们需设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清除这貔貅上的烙印。”陆景珩目光锐利。
沈清辞点头,尝试引导玉精的净化之力,缓缓包裹住那貔貅。玉光流转,貔貅内那丝邪异烙印如冰雪消融,悄然化去。玉精随即传来信息:此烙印与一股强大的、远距离操控的精神力相连,烙印被毁,施术者必受反噬,但难以追踪具体位置。
“烙印已除,太子灵台压力应会减轻。但打草惊蛇,对方恐有后续动作。”沈清辞道。
“嗯。我会加派人手,监控晟王府及所有可能与东宫有牵连的势力。”陆景珩沉声道,“当务之急,是让太子尽快苏醒,指认真凶!”
然而,就在两人以为找到关键线索时,一名暗卫匆匆潜入,带来一个更惊人的消息:奉命监视白云观的弟兄发现,玄诚子于半个时辰前悄然离观,方向似是……皇陵!
几乎同时,东宫外传来一阵喧哗,李德全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贵妃娘娘突发心疾,晕厥过去了!”
皇帝闻讯,急忙摆驾贵妃宫中。
沈清辞与陆景珩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贵妃在此刻突发心疾?是巧合,还是……与那被清除的邪术烙印反噬有关?玄诚子夜探皇陵,又与宫中变故有何关联?
迷雾重重,真正的黑手,似乎刚刚开始露出獠牙。而太子的安危,依旧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