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斗？子时？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沈清辞捏着那个小纸团，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送信的是打哑谜上瘾了还是咋的？能不能说句痛快话！”
清风凑过来瞄了一眼，嘟囔道：“姑娘，这该不会是哪个顽皮小子的恶作剧吧？”
“恶作剧？”白芷摇摇头，神色谨慎，“塞在门缝里，专挑姑娘在的时候？我看没那么简单。”
沈清辞心烦意乱地摆摆手：“你俩别猜了，该干嘛干嘛去。”她把两个丫头打发走，独自对着纸团发呆。去，还是不去？万一是陷阱呢？可万一是重要线索呢？她想起陈老的暗示，文先生的回护，还有那神秘的黑猫和茶叶密码……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巨大的谜团，而这纸团，可能是下一个线索。
她拿出那几样“宝贝”——星纹铁钥、玉珏、黑石符，摆在桌上。黑石符安安静静，没有发热。她又试着将铁钥和玉珏拼合，对着灯光看，那清晰的钥匙齿痕在烛光下泛着幽光。“‘七星’、‘枢纽’、‘子时’……”她喃喃自语，总觉得这些零碎的线索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着，可她就是抓不住。
天色渐晚，沈清辞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饭，眼看亥时已过，她终于一咬牙：“管他龙潭虎穴，总得去闯一闯！总不能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她换上一身利落的深色衣衫，将防身的银针、药粉揣好，又把那几样“宝贝”贴身藏了，深吸一口气，准备溜出门。
刚推开后窗，就撞见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立在窗外，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是我。”陆景珩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一身夜行衣，目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锐利，“你要去哪？”
“你……你怎么来了？”沈清辞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阿福说见你心神不宁，傍晚又在门口发现了可疑的痕迹。”陆景珩看着她这一身打扮，眉头微蹙，“可是收到了什么？”
沈清辞把纸团递给他，简单说了发现经过。
陆景珩看完，脸色凝重：“漏斗示时，子夜相约。地点呢？朱砂红点……或是标记？五味轩附近，可有带红色标志、又适合夜间密会之处？”
沈清辞努力回想，忽然灵光一闪：“后巷拐角那个废弃的土地庙！庙门破旧，但门楣上好像有个褪了色的红漆印记！”
“走，去看看。我陪你。”陆景珩语气不容置疑。
子时将近，月色朦胧。两人借着阴影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后巷土地庙。庙宇荒废已久，残破不堪，在夜风中显得有几分阴森。庙门虚掩，门楣上果然有个模糊的圆形红印。
陆景珩示意沈清辞留在门外阴影处，自己率先侧身潜入，片刻后传出低低的布谷鸟叫——安全。
沈清辞跟进庙内，里面蛛网密布，神像歪倒，空无一人。只有月光从破窗漏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没人？耍我们呢？”沈清辞小声嘀咕。
“等等。”陆景珩目光扫过地面，蹲下身，在神像底座旁的杂草堆里，发现了一小截被踩断的、带着露水的草茎。“有人来过，刚走不久。”
他仔细检查神像底座，发现一处砖石有松动的痕迹。用力一推，砖石向内滑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洞口边缘，用石子压着一小片枯叶，叶脉上，用炭笔画了一个向下的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