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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枭啼·密道惊闻先帝泣(1 / 2)

院门外板子落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和凄厉的哀嚎求饶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归于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寒风卷过,似乎还能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小院里,冷焰蜷缩在干草堆中,一动不动,仿佛早已在这种持续的恐怖音响中麻木,或是昏睡过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多么沉稳有力,她的思维又是何等清晰冰冷。

王瑾没有立刻离开。

院门外传来他刻意压低、却依旧难掩惶恐和谄媚的嗓音,是对着新增加的守卫们吩咐:「都给咱家打起精神!眼睛瞪大点!王爷的话都听见了?再出一丁点儿岔子,咱们全都得掉脑袋!听见没有!」

「是!总管!」守卫们的声音带着紧绷的敬畏。

「你,还有你,守在这门口,十二个时辰不准离人!换班的时候也得给我把眼睛焊死了!」

「是!」

沉重的脚步声分布开来,将这小院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王瑾似乎又焦躁地踱了几步,最终,所有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寒风刮过屋檐、吹动枯草的呜咽,以及门外守卫每隔一段时间交换位置时,铠甲摩擦发出的轻微铿锵声。

压抑和监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冷焰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和疯癫,只有深潭般的冷静和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嘲讽。

萧绝的反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暴怒,清洗,株连,加强看守。

他永远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来应对意外,用绝对的强权和恐惧来碾压一切不安定因素。他从不相信巧合,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力量。

但他越是如此,就越容易陷入盲区。他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清理门户」和「严防死守」上,反而可能会忽略掉某些更深处、更细微的蛛丝马迹。

比如,一个看似被彻底吓疯、毫无威胁的废棋。

比如,一条隐藏在柴房之下、尘封已久的秘密通道。

夜深了。

门外守卫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而规律,夹杂着因寒冷而偶尔发出的轻微跺脚声。呼啸的寒风成了最好的掩护。

冷焰如同蛰伏的猎豹,耐心地等待着。她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估算着守卫换防的间隙和注意力最可能松懈的时刻。

子时过半,万籁俱寂,连寒风似乎都暂时停歇了片刻。

就是现在!

她悄无声息地掀开身上那点根本无法御寒的破旧棉被,像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滑向了柴房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堆放着一些早已朽烂无用的木柴和杂物,厚厚的灰尘和蛛网覆盖其上。但在几天前那个饥寒交迫、寻找任何可能保暖之物的夜晚,她曾意外地触碰到了一块异常松动的砖石。

凭借着她过人的敏锐和耐心,她早已在疯癫表象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清理掉了那块砖石周围松动的灰浆和阻碍。

此刻,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精准地扣住砖石边缘,极其缓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地,将那块砖抽了出来。

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一股陈腐、阴冷、带着浓重潮气和尘土味的空气,从中扑面而来。

冷焰没有丝毫犹豫。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自由气息的空气,身体如同最柔软的灵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那个洞口。进入前,她不忘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砖石虚虚地掩回原处,从内部卡住,确保从外面看不出太大异常。

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滞重而难闻。

她蹲下身,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那是她之前偷偷藏起的一小截极其珍贵的蜡烛头,以及一个简陋的火折子。这是她用之前偷藏的碎瓷片,从某个粗心小太监身上“蹭”来的,代价是手臂上又多了一道被对方推开时划出的血痕。

「嚓」的一声轻响,火折子冒出微弱的光芒,点燃了那截短小的蜡烛。

昏黄摇曳的烛光,勉强驱散了身前一小片范围的黑暗,却也将更多诡谲扭曲的影子投向四周,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一条狭窄、低矮、似乎向下延伸的通道,出现在眼前。墙壁是粗糙的砖石结构,布满厚厚的灰尘和黏腻的蛛网,脚下坑洼不平,积着不知名的污秽。

冷焰握紧蜡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

通道并不长,很快便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扇厚重的、腐朽不堪的木门,门上挂着一把早已锈蚀得看不出原貌的铁锁。

冷焰尝试着用手推了推,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纹丝不动。那把锈锁却应声而落,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铁疙瘩。

看来岁月的力量,远胜于任何人为的锁闭。

她再次用力,腐朽的门轴发出痛苦的呻吟,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更浓重的陈腐气息涌出,还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类似于旧纸张、羊皮和某种药草混合的奇特味道。

冷焰侧身挤了进去。

烛光所及之处,让她呼吸微微一滞。

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密室,四壁皆是石墙,靠墙立着数个同样腐朽不堪的木架和箱笼。一些架子上散乱地堆放着卷轴和册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地上也散落着一些东西,似乎是被老鼠之类的东西拖拽出来的。

这里……像是一间被遗忘的档案室或储藏间?

她心跳微微加速。萧绝王府的密室,绝不会存放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举高蜡烛,仔细打量着最近的一个木架。抽出一卷材质相对较好的卷轴,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卷轴的材质是某种鞣制过的羊皮,边缘已经有些破损,但上面的字迹和图形依然清晰可辨。

当看清那图形时,冷焰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幅极其详尽的军事布防图!描绘的是胤朝北部边境一带的山川地貌、关隘要塞、军营布置、粮草运输路线……甚至标注了各处驻军的兵力配置和轮换规律!

其详尽程度,堪称国之重器!若是落入敌国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萧绝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随意存放在这间看似疏于管理的密室里?是过于自信,还是……另有所图?

冷焰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快速将这幅关系重大的布防图卷好,藏入怀中最贴身的位置。然后继续查看其他卷宗。

「惠妃案卷」、「东宫用度录」、「工部河道疏议」、「暗卫调度纪要(残)」……一个个标题映入眼帘,许多都涉及宫廷秘辛和前朝旧事。

这些卷宗看似杂乱无章,但冷焰敏锐地察觉到,它们似乎都与某些敏感的事件、或是可能威胁到萧绝权力的人物有关。

他是在收集这些东西?用以掌控把柄,铲除异己?

就在她全神贯注于这些可能蕴含着巨大秘密和力量的纸张时——

「呜……呜呜……」

一阵极其微弱、缥缈不定,仿佛女子低泣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密室的更深处,幽幽地传了过来!

那声音极其哀婉凄切,断断续续,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呓语,在这死寂、空旷、黑暗的密室中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冷焰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她猛地站直身体,吹熄了手中的蜡烛,整个人瞬间融入绝对的黑暗之中,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提升到了极致!

哪里来的哭声?!

这密室还有别人?!

还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黑暗中,那低泣声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仿佛就在一墙之隔,又仿佛远在迷宫般的地下深处。

「……惠妃……冤……陛下……好狠的心……」

断断续续的词语,伴随着哭泣声,隐隐约约地飘入耳中。

惠妃?冤?

冷焰的心头猛地一震!

她想起老太监福忠那次在地牢送药时,看着她,喃喃自语的那句:「公主像极了惠妃娘娘……」

她也隐约听说过,先帝后宫曾有一位极受宠爱的惠妃,后来却莫名失宠,据说是郁郁而终,但其真实死因众说纷纭,成了一桩宫闱悬案。

难道……惠妃的死另有隐情?甚至和先帝有关?

而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哭声,是在诉说着当年的冤屈?

这密室,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冷焰凝神静气,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来源。它似乎是从对面墙壁的某个方向传来的,但那里看起来只是一面完整的石墙。

她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向那面墙壁靠近。手指在冰冷粗糙的砖石上细细抚过,感受着上面的每一道缝隙和凹凸。

终于,在靠近墙角的地面附近,她摸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其他砖缝的缝隙。非常隐蔽,若非刻意寻找,绝难发现。

她尝试着用力推了推,那块砖石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

有机关!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查探时——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重物落地的声音,突然从她来时的方向,那扇腐朽的木门处传来!

紧接着,是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铠甲摩擦的声响!以及压低的、粗鲁的呼喝声: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

「好像有动静!在那边!」

「火把!快点上火把!看清楚!」

是上面的守卫?!他们发现她了?!

冷焰的心脏骤然收紧!全身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她毫不犹豫,立刻放弃探查那诡异的哭声来源,以最快的速度,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退回木门边。

透过门缝,她看到通道另一端,她下来的那个洞口方向,有晃动的火光和人影!不止一个人!他们似乎是从上面下来的!正在通道里搜索!

必须立刻回去!在他们进入这间密室之前!

她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室内,确认自己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那扇腐朽的木门,闪身而出,又迅速将其拉回原位。

就在木门合拢的瞬间,通道那头的火把光芒已经逼近,脚步声近在咫尺!

「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门响!」

「搜!仔细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冷焰吹熄蜡烛,将其和火折子迅速塞回怀中。然后凭借来时的记忆和绝佳的夜视能力,在黑暗中贴着墙壁,用最快的速度向洞口方向移动。

她必须在守卫到达密室门前之前,先一步回到柴房,并将洞口恢复原状!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通道并不长。她很快看到了前方洞口处透下的、极其微弱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