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建设过程中,李熵隐始终与族人一同流汗。
他运用力量帮助搬运最沉重的梁木,用他庞大的身躯协助夯实松软的墙基。
休息时,他会教孩子们辨认周围有用的植物,哪种草的汁液可以止血,哪种树皮煮水能缓解发热。
一次,水痕在砍伐时被锋利的石片划伤了手臂,鲜血直流。
李熵隐立刻示意他别动,迅速从林缘找来几种草药,用牙齿嚼碎后敷在他的伤口上。不过片刻,血便止住了。
“恰克,您……您连医治伤口都会?”水痕看着迅速结痂的伤口,满脸不可思议。
“生存的知识,本就包罗万象。”李熵隐温和地说,“你们萨满传承的草药知识非常宝贵,可以多与他学习,记录下来,让部落的子孙后代都能受益。”
日子在充实的劳作中飞逝。
河爪部落的防御体系日渐完善。
壕沟之外,族人自发地移植了许多带刺的灌木,形成天然的荆棘藩篱。
木栅栏上,悬挂着用干燥葫芦和藤条制作的简易响器,一旦有人触碰,便会发出清脆的警报声。
部落内,不仅渔获稳定,还在李熵隐的建议下,开辟了小片菜园,移植了易于生长的块茎植物,食物来源也变得更加多样化。
整个部落如获新生般的一片欣欣向荣,孩子们不再面黄肌瘦,大人们也不再愁眉苦脸。
久违的平静,在一个午后被打破。
了望的族人发出了信号,曾经多次欺凌河爪部落的红鬃部落,一支约二十人的队伍正沿着河岸而来。
红鬃部落历来尚武,通过不断地清除周边其他部落来获取更多的生存资源是他们能立足在这片雨林中的秘诀。
听说红鬃部落来犯,河爪部落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坚岩立刻组织战士们拿起武器,守在栅栏后的战斗位置上。
水痕紧握着新打磨的长矛,手心沁出汗水,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巍然不动的李熵隐。
“稳住。”李熵隐的声音平静地传入每个族人耳中,“我不会参与你们普通人之间的斗争,但记住,我们修建这一切,就是为了今天。让他们靠近。”
红鬃部落的人很快兵临“城”下。
为首的首领看到眼前这道前所未见的壕沟和坚固的木栅栏,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发出嘲弄的大笑:“就凭这些木头棍子,也想拦住我们红鬃的战士?”
他挥手示意手下架设简陋的梯子。
然而,尝试攀爬的战士很快发现困难重重。
倾斜的尖刺让他们无处借力,试图将梯子架过壕沟又因对岸的荆棘和栅栏的阻挡而难以稳固。
一名战士冒险跳下壕沟想从底部接近,却被沟底故意放置的、滑腻的藤蔓和淤泥困住,行动迟缓,成了墙上弓箭手的活靶子。但
箭矢刻意射偏在其周围,以示警告。
红鬃首领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原以为是一次轻松的掠夺,没想到撞上了一块铁板。
他恶狠狠地盯着栅栏后方,目光最终落在那个静默的、如同河岸一部分的庞大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