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清辞消失在园门口的背影,周显气急败坏地说:殿下,这沈清辞也太放肆了!
赵承煜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株墨牡丹,眼神晦暗不明。他原以为沈清辞只是个娇纵的侯府千金,却没想如此伶牙俐齿,软硬不吃。
有趣。赵承煜忽然笑了,越来越有趣了。
沈清辞坐上马车,绿萼递过来一块手帕:姑娘刚才真是太解气了!没瞧见周显那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
沈清辞擦了擦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才只是开始。他们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沈清辞?未免太天真了。
马车刚走到街角,忽然停了下来。绿萼掀开车帘问:怎么了?
车夫指着前面:姑娘,前面好像出事了。
沈清辞探头望去,只见街角围了一群人,隐约能听到争执声。她皱了皱眉:去看看。
拨开人群,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少年被几个家丁围在中间,地上还散落着些草药。那少年虽被打得嘴角流血,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倔强:我娘等着这些药救命,你们不能抢!
为首的家丁冷笑:救命?我们家公子看上你的药,是给你面子!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清辞认出那家丁身上的服饰,正是苏府的。她心里冷笑,刚想上前,就听人群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还打人,苏家的规矩就是这样?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眉眼冷峻,正是镇南王世子萧玦。
那几个家丁见了萧玦,脸色瞬间白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萧世子。我们...我们只是...
萧玦没理他们,径直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草药,又看了看少年脸上的伤,眼神冷了几分:这些药,我买了。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少年,去给你娘买药,剩下的钱看伤。
少年愣了愣,接过银子,眼圈瞬间红了:谢...谢谢公子。
萧玦站起身,目光扫过那几个家丁:回去告诉苏明轩,再让我看到苏家的人仗势欺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家丁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人群渐渐散去,萧玦转身要走,却看到站在一旁的沈清辞,愣了愣,随即拱手行礼:沈小姐。
萧世子。沈清辞回礼,看着他,忽然笑了,没想到世子不仅会打仗,还会英雄救美。
萧玦的耳根微微泛红:沈小姐说笑了,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是真君子。沈清辞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真诚的赞赏,不像某些人,只会窝里横。
萧玦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里忽然一动,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沈清辞道:世子若是没事,不如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沈清辞笑着眨了眨眼,转身往街角的茶馆走去。萧玦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茶馆二楼的雅间里,沈清辞点了壶碧螺春,笑着说:世子可知,你刚才帮的那个少年,是前几日在成衣铺帮过我的老人家的孙子?
萧玦愣了愣:原来如此。
这就叫缘分。沈清辞端起茶杯,我敬世子一杯,多谢你帮了我的故人。
萧玦举杯与她碰了碰,目光落在她脸上,轻声道:沈小姐不必客气。说起来,那日在成衣铺,倒是我该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疏离感渐渐消散。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进来,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对了,世子刚回京,怕是还不知道京中的趣事吧?沈清辞放下茶杯,眼神狡黠,我跟你说,前几日有个人,想装成雄鹰,结果摔了个四脚朝天......
萧玦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他忽然觉得,这京城的日子,或许比他想象中有趣得多。
而此时的苏府,苏明轩正对着一桌饭菜大发雷霆: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还被萧玦撞见!
旁边的管家战战兢兢地说:公子息怒,萧世子毕竟是镇南王世子,我们......
镇南王世子又如何?苏明轩猛地一拍桌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和沈清辞都付出代价!
窗外的阳光正好,却照不进这阴暗的房间。苏明轩看着窗外,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毒。他发誓,一定要让沈清辞和萧玦好看。
而茶馆里的沈清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打了个喷嚏。萧玦关切地问:怎么了?着凉了?
沈清辞揉了揉鼻子,笑着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吧。她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花开正艳,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不管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她都不怕。这侯府千金的位置,这穿越而来的人生,她会牢牢抓在自己手里,谁也别想抢走。
风拂过窗棂,带来阵阵花香,也带来了属于沈清辞的,崭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