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迹(1 / 2)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许笑笑回到房间,心猛地一沉——阿鹏果然不在。

下午那会儿他可能还懒得管,可现在不同,阿鹏刚灌了酒下肚!

酒精这玩意儿,在赌桌边就是浇在火上的油,能把人那点残存的理智烧得精光,胆子却像吹气球一样胀起来。

许笑笑心里咯噔一下,一边掏出手机急吼吼地拨阿鹏的号码,一边脚下生风,直奔楼下的永利娱乐场。

(这名字真是讽刺,明明就是个合法赌场,偏叫什么“娱乐场”?

这问题从他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就盘旋在脑子里,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

电话通了。

“喂,我在一进门的吸烟室。”

阿鹏的声音低沉沙哑,像蒙了一层灰。

许笑笑第一次来永利,只能硬着头皮看指示牌,

七拐八绕地找到了那个烟雾缭绕的吸烟室

推开门,浓重的烟味呛得他皱了皱眉。

昏暗的灯光下,阿鹏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脸色在烟雾中显得晦暗不明。

“什么情况?

喝了酒不睡觉,这么急吼吼地跑下来干嘛?”

许笑笑走过去,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担忧。

阿鹏没吭声,只是重重地吸了口烟,过了半晌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哑着嗓子说

:“我这……还有四千筹码。

你陪我转转,给我……打打气!”

许笑笑心里叹了口气。

还能说什么?

到了这步田地,对赌徒而言,除了祈求虚无缥缈的“奇迹”,

还能怎样?他无奈地点点头:“行吧,只能这样了。”

两人走出令人窒息的吸烟室,正对门的一张百家乐赌台围得水泄不通,气氛异常热烈。显示器上的路单清晰地跳动着:

一蓝三红,一蓝一红好路初现!

一个坐在5号位、操着浓重温州口音的中年人,看着不过四十多岁,面前赫然摞着五个一万面值的筹码。

他咧嘴一笑,带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

“好路来了!”话音未落,“啪”的一声,

三个已经拍在了“庄”区。

阿鹏像被那筹码落桌的声音烫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贪婪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把手里仅剩的四千筹码紧跟着推了上去,压在“庄”上。

仿佛一声号令,整个赌台瞬间“活了”!

大大小小的筹码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庄”区。

(赌场定律:好路一出,赌客们便如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涌上!)

荷官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停止下注,动作精准得如同机器。

四张牌被干净利落地抽出。

按照赌城不成文的规矩——

谁押得多谁看牌,同桌坐着的可以,站着的没资格摸牌

——代表庄家(红)的两张牌被推到了那个温州人面前。

一看就是老手,眯牌的动作娴熟得令人心惊。

他缓缓搓开第一张牌,是个公

(花牌或十),脸上波澜不惊。接着搓第二张,是个三边(6、7、8点牌)。

他眼睛猛地一亮,喉咙里爆出一声低吼:“顶呀!”

“顶!顶满!”

一桌人仿佛被点燃了,齐声嘶喊起来。(三边顶满,就是要顶出最大的8点!

游戏规则如果是8或9点,对方不够大,就能直接一枪过。

在众人灼热目光的注视下,那人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

两张牌被一个极其潇洒的动作,“啪”地甩在荷官面前。

“闲家,小小的开!

”人群再次聒噪。

(因为押的是庄赢,所以希望闲家开小点)

荷官面无表情,掀开闲牌:一张公,一张小2——两点!

“庄赢!”荷官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

轰!赌台瞬间炸开了锅!

赢钱的狂喜化作震耳欲聋的欢呼和筹码碰撞的哗啦声。

荷官的手像穿花蝴蝶般飞舞,将一堆堆赔注精准地推向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