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许笑笑思绪万千。
饭店那头眼看是没戏了,接下来在这座城市如何立足?
要不是阿鹏在这儿,光每天开酒店就是笔不小的费用。
越想越不安,回到房间,他对着幕墙外璀璨却陌生的夜景,沉默地点燃一支烟。
想在这里站稳脚跟,看来也绝非易事。
烟抽到快烧手时,门口传来响动。
阿鹏回来了,没等许笑笑开口,就听他嘟囔着:
“嗨,本来本钱都捞回来了,以为时来运转,想赢点晚上带你潇洒去的……”
(赌城里的赌客常有这毛病,总想把所有开销都算在赌场头上,也不想想这偌大的场子,开销最终又落在谁身上。)
“打光了?难道……”许笑笑问。
“那倒没有,”阿鹏摆摆手,语气带着点懊丧,
“就是捞回来的又输回去了!白忙活半天,打了个寂寞。”
“也不错,至少没陷更深。你吃饭了吗?”
许笑笑安慰道!
阿鹏被他这么一问,才摸了摸肚子:
“光顾着牌了,哪还知道饿?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他咧嘴一笑,
“走,出去整点吃的!”临出门,他想起那块宝贝黑水鬼,赶紧戴上手腕。
电梯下行,两人商量着去哪。最后选了上海饭店——
毕竟是在上海滩结下的交情,算是找找回忆的滋味。
落座点完菜,阿鹏利索地叫了两瓶啤酒和一杯可乐。
他笑着推过一杯啤酒:“怎么样,哥们儿,现在能喝点不?”许笑笑摇头:
“对酒还是没兴趣。”(其实是酒量太差,一瓶下去就浑身通红,昏昏欲睡。)“菜还得等会儿,出去抽根烟?
”阿鹏提议。
(赌城规矩严,公共场所室内禁烟,许笑笑初来乍到时就在室内抽过,一根烟被罚了一千五港币,那叫一个肉疼。)
吸烟区,许笑笑对阿鹏道:
“现在混得可以啊,住万利套房,车随叫随到。”
阿鹏咧开嘴:“那还不是小意思嘛!”
进饭店前,许笑笑让阿鹏先进去,自己假装系鞋带,溜到收银台把账悄悄结了。
还好,赌城这里微信支付宝早已普及。
两个菜上桌,阿鹏开了瓶啤酒给自己满上,许笑笑也倒了可乐。
“来,走一个!”阿鹏举杯。
一杯下肚,话匣子打开了。
“咱们多少年没见了?得有三年了吧?”
阿鹏感慨,“当年在上海,你们那帮人里,也就你还跟我有联系,知道为啥?”
许笑笑还没来得及问,阿鹏自己就揭了答案:
“因为你这人不坏”(当年阿鹏在上海落难,许笑笑曾伸手帮过他一把。)
“你多久没来赌城了?”阿鹏又问。
“小半年了。我更喜欢新区,以前来都住美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