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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请战亦议价,新炮名“破虏”(2 / 2)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朔州一失,大同就成了一座孤城。而鞑靼大军兵临雁门关下,意味着整个山西,乃至中原的门户,都暴露在了敌人的铁蹄之下!

刚刚还在慷慨陈词的御史和户部尚书,此刻脸色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骂朱衡狂妄?可现在除了这个“狂妄”的朱衡,谁能去抵挡如狼似虎的鞑靼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兵部尚书林远山的身上。

林远山出列,躬身道:“陛下,朔州失守,雁门关守军不过三千,且军心不稳,断难抵挡鞑靼主力。如今之计,唯有……唯有依代王所请,令其统一调度山西兵马,方能有……一线生机。”

他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无比艰涩。他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无异于养虎为患。但眼下,为了不让这头“老虎”被外面的狼群咬死,只能先给它喂肉了。

朱厚熜闭上了眼睛,手指用力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

殿内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他指节敲击的“哒、哒”声,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他睁开眼,眼中已满是血丝,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朕旨意。”

“准代王朱衡所请。命其即刻总揽山西军务,节制雁门关及沿线各卫所。山西全省矿产,交由代王府开采经营,以充军资。着令山西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全力配合,若有违逆,先斩后奏!”

“另,告诫朱衡,朕把整个山西都交给了他。一月之内,若不能击退鞑虏,让他提头来见!”

圣旨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大同。

当手捧圣旨的太监,在城楼上,当着全城军民的面,宣读完这份内容时,山呼海啸般的“王爷千岁”声,再次响彻云霄。

朱衡接过那卷明黄的圣旨,脸上无悲无喜。

他赢了。在这场与皇帝、与满朝文武的博弈中,他凭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和恰到好处的危机,攫取到了梦寐以求的权柄。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塞上孤王。

他是手握一省军政财权的,真正的“山西之王”。

他的目光越过欢呼的人群,望向南方,仿佛穿透了数百里的距离,看到了京城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第128章新炮齐射时炸膛三成!

权柄在手,朱衡的意志便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重塑整个山西的格局。

一道道王令从大同发出,飞向山西各地。

王五率领一支精锐,星夜兼程,赶赴雁门关,正式接管了关隘的防务。那些原本桀骜不驯的守军将领,在见识了王五带来的“破虏炮”样品,并听说了大同城下的辉煌战绩后,一个个都变得服服帖帖。

另一边,由张承业牵头,代王府的账房、管事们,组成了一个个“矿产接收小组”,在卫队的护送下,奔赴山西各大官营矿场。他们手持圣旨,雷厉风行,将矿场的管理权、人事权、财权,一一收入囊中。

起初,也有些地方官吏和矿监,阳奉阴违,企图从中作梗。但当朱衡下令,将一个勾结矿商、企图私藏铁料的矿监当众斩首,并将其家产尽数抄没后,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

整个山西,都感受到了这位代王铁血的手腕。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王府的库房里,第一次堆满了从各地运来的矿石、煤炭和银两。工坊的规模扩大了数倍,日夜炉火通明,一门门崭新的“破虏炮”,被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

为了尽快武装新接收的部队,也为了给南下的鞑靼人一个“惊喜”,朱衡下令,在新扩建的城外校场,举行一场大规模的实弹演习。

演习当天,晴空万里。

五十门崭新的“破虏炮”在校场上一字排开,炮身擦得锃亮,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炮阵之后,是数千名新整编的士兵,其中大半来自雁门关守军。他们看着眼前这壮观的炮阵,脸上写满了好奇、敬畏与期待。

朱衡骑在马上,与王五、张承业并立于高台之上。他要用一场无可匹敌的火力展示,将自己的威望,彻底烙印在每一个士兵的心里。

“王爷,吉时已到。”一名军官上前禀报。

朱衡点了点头,抽出指挥刀,向前猛地一挥。

“全军听令!”

“试射开始!”

“第一排,预备——”

炮长们声嘶力竭地重复着口令,炮手们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放!”

随着令旗挥下,第一排的十门“破虏炮”同时喷出了火焰。

“轰隆隆——”

震天的巨响中,却夹杂着几声极其刺耳、完全不同的爆裂声!

“砰!”

“轰咔!”

高台上的朱衡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在第一排的炮阵中,有三门大炮,并非是炮口喷火,而是整个炮身,在一瞬间,猛地炸裂开来!

炽热的金属碎片,如同最致命的弹片,向四面八方疯狂溅射。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三门炮周围的炮手,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血肉横飞。旁边炮位的士兵也遭了殃,被乱飞的碎片击中,倒在血泊中,痛苦地翻滚哀嚎。

整个校场,瞬间从一个威武雄壮的阅兵场,变成了一个血腥的人间地狱。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新来的士兵们,脸上的期待变成了惊恐,他们下意识地向后退去,阵型开始出现骚动。一股名为“恐惧”和“怀疑”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稳住!谁敢后退,杀无赦!”王五最先反应过来,他拔出刀,双目赤红,发出一声怒吼,暂时震慑住了骚动的士兵。

朱衡的脸,已经冷得像一块冰。

他翻身下马,不顾卫兵的阻拦,径直走向那片狼藉的爆炸现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浓重的血腥味。他蹲下身,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和扭曲变形的炮管碎片,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他是王府工坊的总匠头,姓孙,是朱衡最早培养起来的技术骨干之一。

“王爷!王爷!”孙匠头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用头拼命地磕着地,发出“咚咚”的闷响,“是老臣的罪!是老臣无能!害死了弟兄们!老臣罪该万死!”

他的几个徒弟,刚刚就在那爆炸中,尸骨无存。

朱衡没有看他,只是从地上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炮管碎片。那碎片的断口处,犬牙交错,呈现出一种灰败而粗糙的质地,甚至能看到里面夹杂着细小的杂质和气孔。

这不是正常炼钢技术下应有的断口。

他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缓缓站起身,将那块碎片递到孙匠头的面前,声音沙哑地问:“你看。”

孙匠头颤抖着手接过碎片,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如遭雷击,呆在了那里。他用手指使劲地在断口上摩挲着,脸上的悲痛,逐渐被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愤怒所取代。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朱衡,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王爷!是铁料!是铁料啊!”

“这批炮,用的是我们从官矿接收的第一批铁料……这里面……这里面被人掺了假!掺了生铁和矿渣!这种铁,根本承受不住火药的膛压!它就是一堆废物!”

“是有人……要我们的命啊!”

孙匠头说完,便一口气没上来,悲愤交加,竟直挺挺地昏死了过去。

他的话,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了所有人心中的迷雾。

这不是意外!

这是蓄意的谋杀!是恶毒的sabotage!

朱衡紧紧攥着拳头,那块粗糙的铁片,将他的掌心硌得生疼。他刚刚取得的政治胜利,他刚刚建立起的无上威望,在这一刻,被这三门炸膛的火炮,炸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他的敌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在正面无法与他抗衡后,选择了一种更阴险、更致命的方式来攻击他。

他们攻击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权力的根基——他的军工厂。

没有了这些无坚不摧的利器,他所谓的“山西之王”,不过是个笑话。

朱衡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远处那些面带惊恐、窃窃私语的士兵,扫过那些躺在血泊中,尚在呻吟的伤员,最后,落在了那几门炸成一堆废铁的“破虏炮”上。

滔天的怒火,在他胸中燃烧。但他的脸,却变得愈发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

他知道,一场新的、更加凶险的战争,已经开始了。这次的敌人,没有大军,没有旗帜,他们就隐藏在自己的治下,隐藏在那些矿山、官衙和流水账本之中。

“王五。”他轻声唤道。

“属下在!”

“封锁校场,救治伤员,抚恤死者家属,三倍抚恤。”

“是!”

“张承业。”

“下官在。”

“从现在起,暂停所有矿场向工坊供应铁料。派我们最可靠的人,把所有已经运到大同的铁料,全部封存,一两都不能动。”

“遵命!”

朱衡下达完命令,独自一人,缓缓走上高台。

他看着台下数千双眼睛,那些眼睛里,有恐惧,有怀疑,有迷茫。

他拿起一个铁皮喇叭,冰冷而清晰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校场。

“我知道,你们在害怕,在怀疑。”

“今天,我们死了三十七个弟兄。他们不是死在鞑子的刀下,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里。”

“有人,在我们背后捅刀子。他们以为,炸掉几门炮,就能吓住我朱衡,就能毁掉我们的大业。”

“他们错了。”

朱衡的眼中,燃起两簇骇人的火焰。

“我向所有战死的英灵,向你们所有人保证。”

“三天之内,我会把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一只一只地揪出来。”

“我会用他们的血,来重新祭奠我们的‘破虏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