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超越时代的布局比比皆是:他默许民间结社争论宪政,纵容报纸批评朝政,甚至暗中资助女子学堂。某夜批阅《帝国日报》时,他看到篇讽刺皇权的文章,竟朱批:“骂得不够狠,下次多用数据。”
太子惊恐万分,他却轻笑:“你要记住,能骂醒君王的言论,比一万句万岁都有价值。”
04历史的镜子
为看清自己的历史定位,江辰做了件惊世骇俗的事——命史官编纂《天启朝争议录》,专门记录所有反对声音。
当看到“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批评时,他拍案叫好;读到“变革太急,不恤民力”的谏言,他批示“此言当刻碑警示后人”。最讽刺的是,某篇痛斥他“背离祖制”的雄文,作者正是他亲手提拔的寒门学子。
“陛下何苦自寻烦恼?”老太监哭着收拾被撕碎的奏折。
他最终在自述录里写道:“朕不怕遗臭万年,只怕...后人只记得铁轨,却忘了铁轨下压着的呐喊。”
05不朽的刹那
曙光初现时,江辰登上京城最高的钟楼。脚下这座城市已与他来时截然不同:工厂烟囱与佛塔并立,学堂晨读声与机器轰鸣交织,报童叫卖着《民权浅说》跑过贴满皇榜的宫墙。
他取出玉玺,却盖在了一份空白的《退位诏书》上。
“陛下!”暗卫惊呼。
“别急...”老皇帝狡黠一笑,“这是留给太子的最后考题。”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铁轨上奔驰的列车,他张开双臂仿佛拥抱整个时代。史书会如何记载这一刻?是明君的清醒还是昏君的疯狂?都不重要了。
“列祖列宗在上,”他对着晨光轻语,“后世评说,由他!朕只要问心无愧——”
风送来远方的汽笛声,像是从未来传来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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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皇宫的路上,江辰突然抢过禁军的步枪,对天鸣放三枪。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大笑:“告诉史官,这是朕给自己预定的丧钟——等哪天华夏不再需要皇帝了,就按这个节奏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