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铁蹄踏平了平原,碾碎了诸侯联军的主力,无数的墙头草望风归顺。然而,统一之路的最后一段,往往最为血腥和艰难。那些最为顽固、与帝国仇恨最深、或是自知绝无幸理的核心诸侯,如同受伤的困兽,退缩到了他们最后、也是最坚固的巢穴——或是山高林密的险峻之地,或是城防体系完善、囤积了大量物资的千年坚城。他们依仗地利,收缩兵力,榨干最后一丝战争潜力,企图将战事拖入残酷的消耗战,即便不能逆转乾坤,也要让帝国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巴蜀天险:剑门关下的僵持
帝国西路军兵锋直指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巴蜀。蜀王虽已胆寒,但其麾下大将李严(虚构人物)却是一员悍将,亲率三万精锐,退守天下闻名的险关——剑门关。
剑门关,地处剑阁道咽喉,两侧峭壁千仞,中间通道狭窄如线,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严深沟高垒,设置了无数滚木礌石、弩炮暗堡,更是将仅有的几十门老旧火炮部署在关键位置,严密封锁通道。
帝国西路军主帅,老将张崮(暂代西线指挥),面对如此天险,也不敢丝毫大意。他尝试组织了几次试探性进攻。
结果令人沮丧。
狭窄的通道完全无法展开兵力,帝国火炮的优势也难以发挥——仰射角度刁钻,炮弹大多砸在山壁上,效果有限。而守军的滚木礌石和弩箭却能居高临下,给进攻部队造成巨大杀伤。一次强攻,帝国精锐竟损失了数百人,却连关墙都没摸到。
战局一时间陷入了僵持。帝国的钢铁洪流,第一次被纯粹的自然天险结合冷兵器时代的防御工事所阻挡。张崮眉头紧锁,他知道,强攻伤亡太大,必须另寻他法。
襄阳坚城:水网中的堡垒
南路战场,情况同样棘手。“楚王”马殷逃回老巢襄阳。襄阳城高池深,经过历代经营,防御体系极其完善,更兼周边水网密布,汉江绕城,易守难攻。马殷将最后的本钱——包括一支规模不小的水师残部——全部收缩于此,摆出了拼死一战的架势。
帝国南征军主帅俞通海率大军及内河舰队抵达,试图复制武牢关的模式,用重炮破城。
然而,襄阳的防御远超武牢关。其城墙不仅厚重,外层还包裹了糯米灰浆混合夯实的特殊土层,对炮弹有一定的缓冲作用。且城外水道纵横,华军的重型火炮很难推进到最佳射击位置,射程和威力大打折扣。
马殷的水师虽然不敢与华军新式炮舰正面交锋,却利用熟悉水道的优势,不断派出小艇骚扰华军的运输线,袭击落单的船只,甚至试图破坏华军架设的浮桥。
炮击进行了数日,襄阳城墙虽有多处破损,但远未到坍塌的程度。守军则在城内疯狂抢修,并用城头火炮进行反击,虽然精度差,但也给华军造成了不少麻烦。攻城进展缓慢,帝国军队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山地游击:如影随形的骚扰
除了固定的关隘城池,在一些丘陵山地地区,残存的诸侯死党化整为零,依托复杂地形,展开了无休无止的游击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