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一步，低声道：“你说凌晨三点别进书房，那我就选这一刻进来——你最亮的时候。”
她猛地睁大眼。
他知道？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他不说破，只看着她，眼神安静，却像掀翻了整片海。
她喉咙发紧，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台下没有人说话，只有零星快门声咔嚓作响。
她终于伸手接过花，指尖碰到他掌心那一瞬，热得像被烫了一下。
下一秒，她往前一步，主动抱住了他。
不是客套的贴肩，不是克制的轻拥，而是实打实地扑进他怀里，把脸埋进他颈侧。鼻尖撞上他衬衫的布料，闻到一点熟悉的雪松味。
他僵了一瞬，随即双臂收紧，用力抱住她，像是要把她嵌进骨血里。
掌声轰然炸开。
有人吹口哨，有人笑着鼓掌，前排几个女员工直接捂嘴哭了。摄影师连按快门，闪光灯一片接一片。
他们不管。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别怕被人看见软弱。你在我面前，从来不用硬撑。”
她没抬头，只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他笑了，抱着她转了个小半圈，像是跳舞收尾的动作。然后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走？”他问。
她点头。
两人一起往台下走。红毯长，灯光亮，背后掌声追着人跑。走到出口时，工作人员拉开门，外面夜风灌进来，吹得她额前碎发飞起。
她回头看了一眼舞台。
聚光灯还照着空荡的讲台，像在等下一个发光的人。
顾砚辞察觉她停下，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他们并肩走出礼堂，走廊尽头电梯门正缓缓合上。
他伸手挡住感应区，金属门重新滑开。
里面站着两个年轻员工，看到他们愣住，连忙往后退。
“顾总……苏总……”
顾砚辞点头，拉着她进去。数字跳到一楼，门开，大堂灯火通明。
外面停着车，司机已经候着。他替她拉开车门，动作熟稔。
她坐进去，花放在腿上，花瓣完好，一朵没掉。
他绕过来，刚要关门，忽然停住。
“明天早上我有个会，七点开始。”他说。
她抬眼。
“所以今晚我不回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