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闷响,碗口粗的树干竟被生生打断,树冠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夏仁甩了甩手腕,将拳上木屑掸去,冷笑道:
郭奉孝、荀文若,纵有七窍玲珑心...
说着,从断枝处折下一段松枝,在掌中缓缓捏碎,也休想逃出本头领的掌心!
韩彪见状,浓眉一挑,眼中闪过讶色:
渠帅好拳脚!这般力道,军中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说着上前摸了摸树干断裂处,木茬还泛着新鲜汁液。
此时,一名探子快步奔上山来,单膝跪地抱拳道:
禀渠帅,已查明那姓刘的来历。此人正是新任南阳太守刘俊,先前以鲁阳县令之职,大破前太守张咨。
夏仁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他缓步走向方才击断的松树,伸手抚过断裂处参差不齐的木茬,
能以县令之位击败一郡太守...
指节在树干上轻轻叩击,倒是小觑了他。
探子继续禀报:
据查,刘俊乃汉室宗亲,麾下有一红脸长髯的猛将。当日张咨兵败,正是折在此人手中。
红脸长髯?
夏仁猛地转身,衣角带起一阵疾风。
他眯起双眼,目光如刀般刺向颖阴城方向:
莫不是...关二爷?
右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剑柄。
山风骤起,卷起地上散落的松针。
夏仁突然一拳砸在身旁的柏树上,震得枝叶簌簌作响:
好个刘俊!
他眼中杀意凛然,既能得关云长相助...
五指缓缓收紧,就更留他不得了!
韩彪在一旁听得真切,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
当晚,荀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刘俊与甘宁对坐案前,灯影将二人身影投在墙上,忽长忽短。
甘宁抱拳禀道:
禀主公,典韦将军遣人来报,这两日无人寻访郭先生。
郭先生终日闭门不出,只在院中饮酒作诗。
他眉头微皱,
至于那涿郡小儿,竟如泥牛入海。
弟兄们搜遍城中大小客栈,连马厩柴房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不见踪影。
刘俊指尖轻叩案几,茶汤在盏中泛起涟漪:
城门处可有消息?
怪就怪在此处。
甘宁摇头,
四门守军皆言未见那涿郡小儿出城。这娃莫不是生了翅膀...
话未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刘俊起身踱至窗前,望着院中月色如霜:此事蹊跷。
他转身时,烛光映得面色阴晴不定,
本府总觉得,那小子不会就此罢休。
明日某亲往县衙走一遭,请董县令派些差役协助搜查。
甘宁重重点头:主公英明。那颖阴县衙的差役熟悉本地,或可找出此子。
烛火摇曳间,刘俊目光落在甘宁肩背上:
兴霸,背上的伤可痊愈了?听闻许县闹瘟疫,可要当心了。
甘宁朗声一笑,抱拳道:
谢主公关怀,某已痊愈如初。
说着反手拍了拍后背,砰砰作响,
莫说寻常动作,就是再与典韦大战数十回合也不在话下。
刘俊摇头苦笑,取过案上《易筋经》帛书:
这功法当真玄妙。本府苦修近月,竟连门径都未摸到。
指尖抚过书页,眉宇间尽是无奈。
主公勿忧。
甘宁眼中精光一闪,末将对易筋经第一重倒是窥得些门道。
他忽又赧然,只是要突破第一重境界,尚需些时日。待功成之日,定向主公道破其中关窍。
刘俊闻言展颜:如此甚好。
他望向窗外渐沉的月色,明日还要去县衙,兴霸且去歇息吧。
甘宁抱拳一礼:末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