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地将她扔在床榻上,沧炎喘着粗气,枯瘦的手指迫不及待地抚上她的脸颊:
“公主殿下,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从你十二岁在草原上骑马奔驰时,就馋了你这么多年。
你是草原上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
今日,就让我来好好疼你……”
他的手刚探向她的衣带,忽地被一只冰冷的手牢牢抓住腕部。
沧炎猛地抬头,正对上阿史那兰那双碧绿的眼眸。
此刻那眼中没有半分迷离,只有淬了毒的寒冰。
“公、公主…你没事?”
沧炎的声音因惊惧而扭曲。
阿史那兰猛地翻身将他反制在榻上,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他的咽喉:
“你不是最擅长占卜么?难道就没为自己占上一卦,算算今日是不是你的死期?”
强烈的窒息感让沧炎的眼珠暴突,面色由青转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公…公…主…饶…命…”
“饶恕你?”
阿史那兰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那是阎王的权柄。而我——是专程来送你,去见他老人家的。”
她的手猛地一个发力,伴随着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沧炎的头颅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侧,暴突的双眼还凝固着最后的惊恐。
彻底失去了生息。
阿史那兰松开手,任由那具瘫软的躯体滑落在地,仿佛丢弃什么肮脏的垃圾。
斩夜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目光快速扫过屋内:“公主可有吃亏?”
“没有。”
阿史那兰从容地整理着微乱的衣袖,语气平静得仿佛方才只是拂去了衣上尘埃。
她从袖中取出一颗奶糖,在指尖轻轻转动。
她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他大概忘了,这些年来,我总会随身带着几颗奶糖。”
指尖微微用力,糖纸发出细微的声响:
“明明…是他最爱吃的。”
明知是毒药,她怎会轻易吞下?
刚才趁他不注意,她就换了。
斩夜单膝跪地,利落地将沧炎的尸身扛上肩头:
“奴这便去处理干净,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起身时深深看她一眼。
小厨房里药雾氤氲。
侍女刚刚熬好汤药,赫连雪踩着绣金丝的软缎绣鞋缓步走入。
今日她特意穿了一袭胭脂红蹙金长裙,妆容精致。
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手:“给本公主吧!我亲自伺候王子用药。”
“是,公主!”
待脚步声远去,赫连雪立即闩上门。
她从袖中取出油纸包着的一只漆黑怪虫。
她唇角缓缓扬起扭曲的弧度,手起刀落,熟练地将虫尸剁成碎末,继而用石磨缓缓碾作粘稠的肉泥。
墨绿色的汁液顺着石槽流淌,被她尽数滤进温热的药汤里。
推门而入,她对着碗中倒影轻轻整理鬓角,露出一个娇艳欲滴的笑容:
“王子,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