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川挑眉,周身战意升腾:“换个地方打,免得吵醒阿樱。”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如鬼魅般掠出书房窗棂,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战王府后院的幽深竹林。
夜风轻柔拂过,引得万千竹叶相互摩挲,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轻响,仿佛自然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低吟浅唱。
两道身影如鬼魅般倏然落入林中,相对而立。
铮!
铮!
几乎同时,两道清越的龙吟之声划破寂静。
楚宴川与凤小七手中各自抖出一柄软剑,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月光下荡漾着冰冷的寒芒。
没有多余的言语,战斗瞬间爆发!
两人身形如电,疾掠而出,瞬息间便猛烈地缠斗在一起。
软剑在他们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时而如灵蛇出洞,刁钻狠戾,时而如流水蜿蜒,绵密不绝。
剑锋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剑光闪烁,道道银芒划破黑暗,将周围修竹的叶片削落无数,翠绿的竹叶如同细雨般纷纷扬扬落下,又被凌厉的剑气激荡得四处飞旋。
转眼几十招已过,两人皆是顶尖高手,棋逢对手,打得酣畅淋漓,气势不断攀升!
终于,楚宴川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间隙,剑尖倏然探出,巧妙一挑!
“叮”的一声脆响,凤小七只觉得手腕一麻,软剑险些脱手。
他还未及变招,楚宴川的剑尖已如影随形,带着冰冷的杀意,精准地抵在了他的喉间。
一切戛然而止。
纷飞的竹叶缓缓飘落,月光下,楚宴川持剑而立,气息微乱却目光如炬。
凤小七僵在原地,喉间感受着那一点致命的冰凉,眼中全是不甘与难以置信。
楚宴川唇角勾起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弧度,声音带着激斗后的微喘,却清晰无比:“喊、姐、夫。”
凤小七:“……”
一张俊脸瞬间憋得通红,羞愤交加,嘴硬道:“你…你也就占了年纪大的优势!老男人!”
楚宴川:“……”
他哪儿老了?
二十三,风华正茂,也就比阿樱大了六岁…而已。
阿樱都亲口赞过他体力惊人、精力充沛!
这倒霉的死孩子!懂什么!
他压下反驳的冲动,剑尖微微向前送了半分,语气不容置疑:“愿赌服输。弟弟!”
凤小七梗着脖子,犹自不服输地争辩:“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我肯定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楚宴川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待到那时,本王武道之途亦早已登峰造极,岂是你拍马所能企及?”
凤小七胸口剧烈起伏,瞪着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最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细若蚊蚋的字:“姐…夫…”
“大声点,没吃饱饭?听不到。”
楚宴川挑眉,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凤小七猛地抬头,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惊起了林间宿鸟:“姐夫!”
这一声“姐夫”穿透竹林,回荡在夜色中。
楚宴川终于心满意足,手腕轻转,利落地收回了软剑,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
他朝半空随意一挥手,一道黑影悄然现身。
刀光手中捧着两坛烈酒。
楚宴川接过,信手便将其中一壶抛向凤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