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地跺脚,“娘!堂姐愈发不将我们二房放在眼里了。”
袁氏何尝不愤怒!
夏樱也就罢了,过去就是个混不吝的丫头。
最让她想不通的是,一向温顺的沈知鸢也变了性子,再不像从前那般对他们百依百顺。
“她不就是被邱氏下毒吗?”
袁氏咬牙切齿地低语,“这件事又不是我们二房干的,凭什么把怒气都撒在我们一家身上?!”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夏樱方才的话。
难道她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不可能吧?
她都藏了这么多年了,连夏志河这个枕边人都从未怀疑过。
她狠狠啐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压低声音道:“今日你大伯回府,咱们就去讨个公道!哪有不管婆母,不顾弟弟一家死活的道理?”
说着她转向夏志河,语气急切,“相公,你和大哥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婆母尚在,这个将军府还轮不到沈知鸢做主!”
夏志河眼神闪烁不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夏樱方才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望向将军府巍峨的大门,那里早已不见夏樱的身影。
只有两尊石狮依旧威严地矗立着,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狼狈。
袁氏见夏志河犹豫,更加气急败坏:“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要看着我们母子几个活活饿死不成?”
夏志河:“我知道了,等见到大哥就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他自小便什么都让着我!”
袁氏眼珠子一转,赶紧将地上嗷嗷叫的两个儿子扶了起来。
“走,咱们先去老太太的院子,和她商量商量!”
将军府花厅。
夏樱大概跟沈知鸢讲了一下凤小七的身世。
得知他因为悲惨的童年遭遇,而变成如今这样子时,沈知鸢红了眼眶。
“造孽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世间怎会有那般狠心的父母。”
夏樱叹息。
皇室亲情,自古就比纸还薄。
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宇背后,不知埋着多少无辜的白骨。
所幸夏元帝是个明君,既有雷霆手段,又不失仁心。
从永宁长公主和离时的撑腰,到楚青璃遇险时的震怒,这位帝王护短的性子可见一斑。
难得的皇室真情倒是在他身上见到了。
沈知鸢取出新的帕子拭了拭眼角:“当年生完你的第二年,娘曾再度有孕。可惜缘分浅薄,未能保住。冥冥之中,这或许就是缘分。今后啊,娘一定把他当亲儿子疼!”
夏樱心头一暖,正欲开口,忽听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管家匆匆来报:“夫人,王妃,大将军和少将军的车驾已到街口了!”
“快!”
沈知鸢一把拉起女儿的手,素来端庄的步伐竟显出几分少女般的雀跃。
还未到前院,就听见熟悉的洪亮笑声穿透朱漆大门传来。
“鸢儿,为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