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河心头猛地一跳,慌忙喝止自己儿子,可惜为时已晚。
唰!唰!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
啪!啪!啪!啪!
追风和逐月一人负责一个,耳光扇得清脆响亮,在将军府门前回荡。
夏子杰被打得踉跄后退,嘴角渗出一丝猩红,半边脸瞬间肿得老高。
“方才就是用这根手指指着我家王妃的?”
追风捏住他颤抖的食指,声音冷得像冰。
咔!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夏子杰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逐月一脚踩在夏子成背上,将他刚要爬起的身子又狠狠压回地面:“尔等一介白身,竟敢当街以下犯上,妄议王妃行事,僭越尊卑!简直是该死!”
说着脚下又加了几分力道,碾得夏子成嗷嗷直叫。
夏樱漫不经心地抚了抚鬓角碎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二叔,您这家教…啧啧,幸好这是在将军府,若是在外头这般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可就不是断两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夏志河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前两次打交道已让他明白,如今的夏樱早已今非昔比。
单凭她能雷厉风行地将邱姨娘送进大牢这一桩,就足以证明这个侄女的手段。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给王妃赔罪!”
夏志河厉声呵斥,自己先对着夏樱深深作揖,“王妃恕罪,是草民管教不严。”
袁氏哭喊着扑上前,头上的金钗都歪到了一边,“阿樱,他们可是你的亲堂哥啊!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啊!”
闻言,夏樱轻笑一声,“二婶这话说的,这骨头断没断暂且不论,至于血浓于水…呵,是不是一家人还两说呢。”
袁氏脸色骤变:“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樱突然俯身,在夫妻俩耳边压低声音:“二婶确定…我们流的是一样的血?”
袁氏浑身一颤,脸色比死了三天还白:“你、你胡说什么!”
心里却炸开了锅:难道三个孩子都不是夏志河亲生的这事暴露了?!
一旁的夏志河却想到另一茬,冷汗浸透后背:这死丫头该不会知道大哥不是娘亲生的了吧?!
“哎哟~二叔二婶脸色好差,这么紧张做什么?”
夏樱看着二人骤变的脸色,红唇微扬。
“我就觉得吧,堂兄妹三个的五官,各长各的,太有创意了!”
夏樱漫不经心地绕着三人踱步,“夏子杰的吊梢眼像被门夹过的狐狸精转世,夏子成的蒜头鼻当捣药杵都嫌太挺,还有夏芝芝…啧啧…二婶的三个孩子怎么生得跟随机抓阄似的?”
夏志河如遭雷击,猛地转头看向袁氏,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袁氏指甲都快把手心抠出血了,强撑着骂道:“你、你血口喷人!”
“二婶,你别急啊,毕竟,回头有你急的。”
夏樱故作疑惑地托着下巴,“说来也怪,我家那个庶弟夏子墨,倒是长得跟二叔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他亲儿子都像!你们说,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啊?”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夫妻二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看着他们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夏樱满意地勾起唇角,优雅地转身往府内走去。
凤小七乖巧地跟在后面,在经过夏芝芝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你的帕子怎么撕坏了?好暴力!”
夏芝芝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在盛怒之下,将精心绣制的牡丹锦帕生生扯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