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低估了地脉能量的‘野性’,它拒绝被完全驯服,反而在扭曲我们的造物……”
“……‘影’?那是什么?能量读数中出现了无法解析的干扰模式,它在‘聆听’我们的实验?不,它在……‘学习’?”
“……部门长下令启动最终预案‘普罗米修斯’,他要将所有实验体和研究成果……与尖塔的能量网络强行链接!他疯了!这会毁了一切!”
“……警报响了!能量过载!设施隔离门正在关闭!我们被抛弃了!那些东西……它们跑出来了!它们在……”
日志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上,只有几个用似乎是血迹写下的、扭曲的大字:
“它们……还活着……”
一股寒意顺着众人的脊椎爬升。
“所以,‘影’可能很早就注意到了这里,”凯拉的声音有些干涩,“它甚至可能从这些疯狂的实验中‘学习’到了如何更有效地污染和扭曲生命形态……”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通道深处,传来了一阵缓慢而沉重的、如同湿漉漉的麻袋被拖行的声音,伴随着一种断断续续的、混合着多种生物哀鸣的诡异低吼。
“看来,‘进化之匙’留下的‘遗产’,还在活动。”雷娜重新给霰弹枪上膛,眼神锐利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拖行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液体滴落的粘稠声响,以及一种仿佛多个器官在不协调运作的、令人牙酸的湿滑摩擦声。
阿灼握紧了手中的钥石,他能感觉到,前方传来的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威胁,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由疯狂科学和“影”的早期影响共同孕育出的扭曲存在。
这里的空气似乎也因为那东西的靠近而变得更加粘稠,幽绿色的灯光不稳定地闪烁起来,仿佛连这座设施本身都在恐惧地战栗。墙壁上那些光滑的生物聚合材质,似乎也随着那怪物的接近而微微搏动,如同呼应着某种畸形的生命节律。
这个被遗忘的实验室,不仅是历史的坟墓,更是一个仍在运作的、充满恶意的巢穴。他们必须穿过这里,而盘踞在此的、继承了疯狂与扭曲的“遗产”,绝不会让他们轻易通过。
那黑暗中逐渐清晰的轮廓,预示着他们即将面对的,绝非寻常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