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试唱下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有的歌手技术无可挑剔,高音飙得上去,声音也足够洪亮,但唱出来却像是一场纯粹的技术展示,缺少了那份源自生命本真的粗犷与虔诚;
有的歌手试图加入过多的修饰和技巧,反而失去了歌曲应有的纯粹与力量感;
更有几位歌手,在尝试冲击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最高音时,明显感到了吃力,无法在保证音准和力量的同时,还能游刃有余地注入情感。
“不对,感觉都不对。”梁音在一次次试听会后,揉着眉心对斯语汇报,“技术好的,没那个魂;有点感觉的,技术又撑不起来。
这首歌……太挑人了。它需要一种……一种仿佛天生就属于那片高原的嗓子和灵魂。”
斯语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他平静地听完梁音的抱怨,只是说,“不着急。这首歌,宁可不唱,也不能糟蹋。继续找,把范围扩大,不必局限于已成名的歌手。”
于是,寻找“青藏高原之声”的行动,变成了一场更大范围的搜罗。
言究堂甚至与几家顶尖的音乐学院合作,在优秀的学生中寻找苗子,同时也留意那些在民间、在地方剧团中可能被埋没的好嗓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茉莉花》已经火遍大江南北,甚至开始随着文化交流活动飘向海外,而《青藏高原》的演唱者依然悬而未决。
外界也开始有所耳闻,问徵先生有一首难度极高的新作,至今找不到能完美驾驭的歌手,这反而更增添了这首歌的神秘感和公众的期待。
就在梁音几乎要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份来自西南地区某个民族歌舞团的推荐资料,摆在了他的案头。
资料里附带着一段有些嘈杂的现场演出录音。
当那个仿佛未经雕琢、却蕴含着穿云裂石般力量的女声,带着一丝野性和无比的真诚,透过不甚清晰的录音传入梁音耳中时,他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就是她!”梁音激动地拨通了斯语的电话,“斯总,找到了!一个叫卓玛的年轻歌手,来自高原,她的声音……就是为《青藏高原》而生的!”
一段波折的寻觅,似乎终于看到了曙光。
而所有人都预感到,当这把来自雪域的天籁之音,真正唱响《青藏高原》时,必将再次震撼整个乐坛,为问徵的音乐传奇,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茉莉花》的传播态势,完美诠释了何为“大道至简”。
它没有复杂的编曲,没有晦涩的歌词,甚至没有刻意追求高难度的演唱技巧,仅仅凭借那股清新脱俗的旋律魅力和其中蕴含的东方温婉气质。
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以一种近乎病毒扩散的速度,飞入了千家万户,也飞向了更广阔的世界。
在大秦联邦内部,这首歌迅速成为了各种场合的“标配”。
学校的音乐课上,孩子们用稚嫩的嗓音齐声歌唱;公园里,老人们伴着旋律悠闲打着太极;电视综艺、商业广告、甚至手机铃声,处处可闻那熟悉的“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它打破了流行与民族的界限,跨越了年龄与阶层的鸿沟,成为了一首真正意义上的“国民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