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原本担心技艺失传的老画师,看着突然增多的订单和前来拜师学艺的年轻人,眼眶湿润地对当地记者说:
“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想过,画了一辈子的青花,能因为一首歌,又变得这么‘时髦’起来……好啊,真好!”
这一切的变化,都始于一曲《青花瓷》。
斯语在云顶苑的书房里,通过报告和数据,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顾磊向他汇报着瓷器销量的猛增和市场热情的反馈。
斯语只是微微颔首。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当一种深植于血脉的文化之美被真正唤醒时,所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
他要做的,就是持续不断地,用各种形式的作品,去充当那个唤醒者。
无论是音乐,还是小说。
他的目光掠过桌上《封神演义》的文稿,那里,一个更加宏大、更加古老的神话世界正在他笔下缓缓展开。
下一个,该唤醒什么呢?
他若有所思。
或许,是时候将更多“非遗焕新计划”下的成果,推向更广阔的舞台了。
那首为傀儡戏与流行音乐结合的《牵丝戏》,或许可以有一个更精彩的亮相。
而《洪荒》的音乐构想,也需要开始注入更具体的灵魂。
文化的长河奔流不息,他愿做那个在岸边,不断为其引入新的活水,并让更多人看到其壮美波澜的人。
《青花瓷》带来的文化涟漪尚未平息,另一股关于斯语自身文学才华的暗流,却在悄然涌动,并逐渐演变成一场公开的争议。
源头,正是数月前他在帝都音乐学院那场讲座上,信口拈来的几句诗句。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此时无声胜有声。”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这几句诗,因其意境高远、语言精妙、哲思深邃,早已在私下里被无数文学爱好者、高校师生乃至专业研究者反复传诵、品味。
它们如同散落的明珠,璀璨夺目,却因缺乏完整的上下文,更添一份神秘与遗憾。
许多自负诗才的人,包括一些知名的诗人、学者,都曾尝试为其补全下阕或创作对应篇章,希望能与这惊才绝艳的残句相匹配,借此扬名。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绞尽脑汁,写出的续作在旁人看来,总是显得苍白无力,要么意境无法衔接,要么格调相差甚远,根本无法与原句浑然一体。
“珠玉在前,瓦石难当。”一位尝试失败的老诗人无奈叹息,“这几句诗,看似信手拈来,实则字字千钧,其背后的格局与底蕴,非我等能及。强行续写,徒增笑耳。”
这种“续不上”的挫败感,在文学圈内弥漫。
渐渐地,一些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开始出现。
尤其是在一些相对保守、注重师承和体系的大秦古诗协会内部。
某次内部交流茶会上,几位协会中的资深会员,在又一次讨论起这几句“残诗”而无人能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