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梅永年抚掌赞叹,“取其神,而略其形,适应流行之语境!
斯语先生,您这不仅是懂戏,更是深谙传播之道!
这样处理,既保留了咱们京剧念白的美学韵味,又完全适应了现代流行音乐的审美和传播需求,不会让人觉得隔阂!”
凌云也恍然大悟,反复练习着这段念白,努力将传统的底气与现代的语感结合起来。
关于伴奏,梅永年拍着胸脯保证,“乐团您放心,我们戏院里现成的乐师,胡琴、月琴、锣鼓班子都是齐全的,功底扎实。
他们对这首新歌也很有热情,正好可以发挥所长,编配上我们可以一起商量,既要保留戏曲乐器的特色,也要融入现代编曲思维。”
斯语还提到:“除了唱和念,视觉表现也很重要。
比如副歌部分‘我学会那本领回马枪’、‘我英姿那飒爽回马枪’,如果能配合简洁有力的戏曲身段或耍枪花动作,舞台效果肯定会更震撼。”
一提到这个,凌云立刻来了精神,他拿起平时练功用的白蜡杆长枪,当场就比划了几个招式,将梅永年设计的动作融入歌曲的节奏中。
只见他一个漂亮的转身,长枪如蛟龙出海般刺出,随即又是一个灵巧的回腕,枪尖划出一道寒芒,正是“回马枪”的意象!
“斯语先生,您看这样如何?”
凌云气息微喘,眼神晶亮地看向斯语。
斯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得分明,不由得大声叫好。
“好!就是这样!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到位,和歌曲的气势完全吻合!从观众的视角看,这一段绝对是亮点!”
师徒二人得到斯语的肯定,干劲更足了,几乎进入了废寝忘食的闭门苦练状态。
他们这般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戏曲圈内一些相熟之人的好奇。
往日里,梅永年虽不算活跃,但也时常与同行走动,凌云更是年轻一辈里勤勉好学、时常请教前辈的典范。
如今这师徒二人竟齐齐“消失”,谢绝访客,关起门来不知鼓捣什么,难免惹人猜测。
几位与梅永年交好、又和梅若鸿大师相熟的老友,便时不时在梅若鸿面前“暗戳戳”地提起:
“若鸿老哥,您那永年师弟,最近可是在钻研什么绝活呢?神神秘秘的,连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瞒着?”
“是啊,听说凌云那孩子练功练得都快魔怔了,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回马枪’‘守边疆’的,不像咱们传统的戏词啊……”
“莫非……永年师弟终于耐不住寂寞,想搞点新名堂了?您这做师兄的,不去把把关?”
在这些老友半是好奇、半是怂恿的言语下,梅若鸿大师也坐不住了。
一方面是对师弟和徒孙的关心,另一方面,他也确实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这一日,他便没有提前招呼,信步来到了梅永年居住的那处清幽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