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语的到来，虽然低调，但还是引起了一些小范围的注意。
他身形挺拔，气质独特，即便遮住了大半张脸，那种沉稳淡然的气场也与周遭浮躁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少女演员好奇地打量着他，猜测着他的身份，心里稍微放松了些，看样子不像是来竞争女角的。
而一些男演员则暗自提起了心，尤其是那些自觉外形不错的，又多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斯语无视了这些目光，径直朝着里面标注着“面试间”的门口走去。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一个身影突然横移一步，不偏不倚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挡住他去路的是一个年轻男演员，穿着某奢侈品牌当季新款，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妆，容貌算得上英俊，但眼神里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普通、还戴着口罩的斯语，嘴角扯出一丝略带轻蔑的笑意，语气带着一种“前辈”式的“提点”：
“哎，哥们儿，懂不懂规矩？里面是导演和制片面试的地方，闲杂人等不能进。要排队领号，在外面等着叫。”
他指了指那边拥挤的等候区，仿佛在指点一个不懂事的新人。
“看你面生，是哪个公司的新人吧？别想着走偏门，张导最讨厌不懂规矩的人了。”
他显然是误会斯语是某个想靠“特别途径”引起导演注意的新人演员。
周围一些等待的演员也看了过来，有的面露好奇，有的带着看热闹的笑意。
斯语停下脚步，口罩上的双眼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
那眼神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被冒犯的窘迫，就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秒，直接身体微侧，以一种恰到好处的角度，从容地从对方身边绕了过去，仿佛对方只是空气。
伸手，推开面试间的门，走了进去，然后轻轻关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烟火气。
那男演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伸出去想“教育”人的手还悬在半空。
他感觉自己像是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被对方无视得彻彻底底，一种被驳了面子的羞恼瞬间涌上脸颊，火辣辣的。
他张了张嘴，想冲着那扇关上的门说点什么挽回颜面，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在这种地方，在张黎导演的地盘，他不敢真的吵闹起来，万一惹恼了导演，得不偿失。
他只能强压下怒火，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度，悻悻地收回手，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服，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
“哼，装什么装……”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但眼神却不时阴沉地瞟向那扇门。
斯语走进面试间，里面坐着张黎导演、制片人，以及另外两位副导演和选角导演。
看到斯语进来，张黎导演立刻热情地起身招呼，“言吾老师，您来了！快请坐。”
其他人也纷纷向斯语点头致意。
斯语摘掉口罩和帽子，在张黎导演旁边的位置坐下。
面试正式开始。